這時候趙善坤才反應過來,虎子是在拿他開打趣,笑話他笨,小臉往下一拉,伸手就要把封條撕了。虎子趕快攔住:“我的小祖宗哎!啊!你是我哥哥!你真當我跟你說的話是鬨著玩呐?撕封條能夠,但是我們得輕手重腳把它揭下來,千萬彆弄壞了。都是漿糊糊上去的,貼在門上不堅固,我們一會兒退出來的時候,還得再給他們粘歸去。要不然真的會出亂子!”
這隧道內裡非常寬廣,兩人逐級走下來,虎子伸脫手去勉強能碰到頂棚。拐過了一個直彎,麵前豁然開暢——此處便是那佟老爺煉製丹藥的密室了。
“啊!對了!”虎子俄然一拍腦門,一聲大呼,嚇得趙善坤打了個激靈,“本來如此!”
“有錢真好……”虎子不由得輕聲感慨。
趙善坤撓了撓腦袋:“那我們如何辦呢?”
那日府衙裡公堂上鞠問,彭先生也前去聽了,在旁人聽來算不得甚麼的處所,入了他的耳,那就皆是馬腳。頭一條,采生折割用嬰孩血肉來煉製丹藥的邪法,毫不成能是在甚麼書上悄悄鬆鬆學來的。煉製丹藥觸及到的秘法,向來都是口耳相傳,手把手傳授。並非是為了藏著掖著本身的獨門本領,而是有些經曆之談的東西,記在書上傳下去,先人也一定學得會。再一來,媼鬼這類妖物,就連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彭先生,此前都冇能夠親目睹過,那佟老爺如何能夠是偶爾得之?
虎子湊上近前,順著趙善坤的手一瞧,恰好瞅見門上的兩個槍眼兒。遵循涵捕頭跟他們的描述,那房門的鎖是被納蘭仕恒用槍打碎的,現在在門上瞥見了槍眼兒,那便能夠肯定是此處無疑了。
一番搜尋以後,虎子終究還是把目光定在了密室當中那口熬煉丹藥的大爐子上——上麵篆刻的斑紋,虎子越看越感覺熟諳,彷彿在那邊見過如許的東西。
何如李林塘不但不攔著,反而對趙善坤的設法非常讚成。用他的話說:“跟著一同去見地也好,早見了臟東西,練出來點兒脾氣,免得今後遇見事兒了,找不著腦筋放哪兒了。”
以是,他特派虎半夜探佟家府宅,希冀能找到些線索,引出背後之人。
這時的密道入口,是一個大敞四開的模樣。那日涵捕頭帶著人破開了袒護的地板,佟老爺也就認了名普通,翻開了構造,把全部隧道露了出來。
千刀萬剮不冤,挫骨揚灰都便宜了這個老王八蛋!虎子一遍遍默誦經文,費了好大的工夫,纔是讓本身重新安靜了下來。他一拍趙善坤的後背,趙善坤蒙打了一個顫抖——虎子剛纔摸著了,他師弟的後背是濕的。
落了腳,纔不由得感慨,當真是家大業大有錢的人家,即便黑夜裡看得不是特彆逼真,也能感遭到這戶人家財大氣粗。且不說這宅院占地,就說是門廊、雕欄、燕窩、飛簷上透出來的那一派繁華與講究,就不是平凡人家能比得上的。
在衙門那邊,這一樁案子算是美滿告終,周家子洗脫委曲,當官兒的放下了心,公眾鼓掌稱快。可在彭先生這兒,貳內心頭還是有個坎兒過不去。一個佟殷死了,會不又有一個佟殷冒出來?修道之人,以護佑一方為己任,天然是不能讓一個妖人正道存於人間。事情到此官府不管了,那就由江湖上的手腕來告終。
可也是燈亮了,把兩人嚇了一跳。緊貼著牆,有一排木架子,上麵規規整整擺放著一枚枚的頭骨。趙善坤就近拿過了此中一個,打量一番,發明恰好是雙手和合的大小,骨頭上的囟門還冇有閉合,清楚是將近足月胎兒的頭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