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元真道長抬愛,楚某塵凡俗事纏身,尚未告終,恐不得留此,他日有緣,當會再見。”楚躍抱拳再見禮,直言回絕元真道人的美意。
“高朋過譽,微末術法,不值一提。”道人雖口上這般說,但眼神裡,倒是滿滿的驕貴與自傲。
“窮酸一個,還覺得皇城來的,能有點油水。”鬆子聽此,心下忿忿嘀咕,卻倒未曾透露分毫。
“到了!”
“福生無量天尊!”他打了個頓首,一掃拂塵道,“兩位,但是雲錦宮遠道來的高朋?”
“玄真,可參長生之道,可悟不滅之法。”元真主持微微點頭,指著身後的兩個道人對小連河道,“這是本觀的元通、元虛,兩位大執事,元通師弟常日代老道掌本觀一應起居瑣事,元虛師弟賣力觀內講授道法經義,考覈弟子功行。”
“不知連師兄可另有其他奴婢入觀陪侍,又想居多麼石屋?”鬆子意有所指,開口問道。
故老相傳有神仙洞府,可真相到底如何,竟無人可知。
說著,袖手翻出巴掌大的草黃色紙鶴,對著紙鶴唸唸有詞。
閉目養神的道人聞言,接過拜帖一掃,頓有些愣怔失神,卻又迅疾回神,帶著溫暖笑意道:“高朋稍後,待吾傳信主持師伯。”
但詳細甚麼是“道通三真、氣湧祖竅”,不但辦理入門手續的師叔冇說,就是話癆不竭的鬆子,亦絕口未提。
趕車的楚躍,一把扶住蹦上馬車的小連河。
這般七上八下,已來至一座非常氣度的道觀前。
誓隨大道君,浮雲掛空名。
不但是他,就連楚躍也深感舒爽。
之前,明河已聽元真主持提及“道通三真、氣湧祖竅”。
連河這時亦隨之下了馬車,看著楚躍和小連河沿石徑往山上去,緊跟厥後,內心卻忐忑不安。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
而後又朝孺子道:“鬆子,稍後,就由你送楚俠客下山。”
元真主持見此,再揮拂塵,袖手拋出一方天青色清閒巾,口中唸唸有詞。
仲秋的大羅山,紅葉掩映於大片翠綠中。
楚躍見此,也心下一悸,遂拱手對著元真主持見禮道:“主持,且容我些許時候,待他安設下來,再離寶山如何?”
小連河見此有些懵,下認識抓緊楚躍袍袖。
豪華的石屋,院子裡房舍多一些,最粗陋的就是擺佈兩件配房,一個正屋,一個石洞。
跟著男人一聲呼喊,馬車穩穩停在山道拐彎處。
竟是個年近而立,豐神俊朗的男人。
玄澗河之北岸,有江州城,城北三百裡,已近十萬百蠻大山。
元虛還好,看似麵善之人,隻是那元通,卻有著一副五大三粗的身材,麵相非常不善。
古木參參,風景清幽,密林深處,偶顯飛梁一角,似有廟觀深藏。
神仙今撫頂,結髮授長生。
“籲――”
十萬百蠻山連山,勢傾西北欲連天。
楚躍聞此,緊皺著眉頭的終究伸展開來,就是連河一向緊懸著的心也終究放了下來,不由長舒一口氣。
殿前站著四五個修道之士,居中為首者,著玄黑道袍,挽平常道髻,眉發半白,其度量浮塵,手拈三縷長鬚,看上去倒也一派仙風道骨模樣。
車廂內傳來少年問話。他著一身漿洗得有些泛白的藍袍,撩起車簾,蹦上馬車。
三日前,自與一起同業的寧道塵、龍勝分道後,他就在擔憂,身為魂體是否能進得仙家門禁,又擔憂傳聞中的仙師可否解開本身困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