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老相傳有神仙洞府,可真相到底如何,竟無人可知。
石屋的洞府普通都是弟子打坐修行所用,正屋會客待友,擺佈配房為道童、仆人所居。
入門時,元敬師叔也大略提及,說這是修者存思、觀神,入定修行的必定之路。
說著,袖手翻出巴掌大的草黃色紙鶴,對著紙鶴唸唸有詞。
豪華的石屋,院子裡房舍多一些,最粗陋的就是擺佈兩件配房,一個正屋,一個石洞。
“窮酸一個,還覺得皇城來的,能有點油水。”鬆子聽此,心下忿忿嘀咕,卻倒未曾透露分毫。
當前引著楚躍二人,往觀內走去。
“既如此,也是機遇未至。”元真道人捋須淺笑,這才轉頭看著連河道,“連小施主,你今既入我玄真觀,便不再是塵凡俗客,一應戒律定是要守的。老道法號元真,忝為這玄真觀主持。入觀修行,便不宜再用俗家名姓,但你尚未‘道通三真,氣湧祖竅’,不得賜法號,便隨本觀其他修行弟子般,名前冠以‘明’字,就號明河。”
大山核心有一山,名曰:大羅。
還是楚躍回神快,拱手朝道人一禮:“道長神通玄通,驚為天人,有勞!”
竟是個年近而立,豐神俊朗的男人。
但詳細甚麼是“道通三真、氣湧祖竅”,不但辦理入門手續的師叔冇說,就是話癆不竭的鬆子,亦絕口未提。
誓隨大道君,浮雲掛空名。
替他整整衣袍,又瞄了眼石徑,開口道:“走吧!”
不料,那元真老道又將目光掃視了小連河身後,皺皺眉頭,暗自嘀咕了句“怪哉”。
車廂內傳來少年問話。他著一身漿洗得有些泛白的藍袍,撩起車簾,蹦上馬車。
現下,道觀大門緊閉,隻開了角門。
之前,明河已聽元真主持提及“道通三真、氣湧祖竅”。
中生一個大羅洞,煙霞明滅隱真仙。
崎嶇羊腸山路,一輛馬車遙遙駛來,待近了細看,卻見這趕馬車的車把式,竟不是村翁大漢之流。
山岑嶺陡,獨一條青石小徑,直通峰頂。
跟著男人一聲呼喊,馬車穩穩停在山道拐彎處。
“到了!”
“福生無量天尊!”他打了個頓首,一掃拂塵道,“兩位,但是雲錦宮遠道來的高朋?”
勿念人間樂,當斷塵凡情。
“高朋過譽,微末術法,不值一提。”道人雖口上這般說,但眼神裡,倒是滿滿的驕貴與自傲。
神仙今撫頂,結髮授長生。
一起亭台樓閣,曲徑花木,竟涓滴無礙,鬆口氣時也有些寂然。
不但是他,就連楚躍也深感舒爽。
凡夫俗子提及神仙軼事,因其奧秘,常常老是牛頭不對馬嘴,不免以訛傳訛。
身為魂體的連河,頓覺其間氛圍,清甜很多。
說來也怪,那紙鶴刹時竟活了過來,張口叼著拜帖,破空而去。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
道玄長生境,法真不二門。
小連河見此,看著一旁的楚躍,頓生不捨之心。
“你就是蠻王薦信所言之人?”元真老道上前半步,拉過連河,運氣朝其體內打入一道真氣,略略眉頭,而後罷休,回身對楚躍道,“楚俠士,實不相瞞,此子資質平平,但你既銜王命尋來,我玄真觀法門敞開,勉為其難,支出門牆,至於...今後成績,且看小我緣法...”
大手在明河頭頂一撫,清閒巾挽著他的長髮,自成道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