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跟我走_第6章 殷玄黃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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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虧這個時節另有店家肯開門迎客,若不然,吹簫說不得要尋一個破廟殘屋姑息幾日。因這店裡住的也多是來不及歸家的客商,出門在外的,也算是有緣,辰時將過,便有伴計來敲吹簫的門,道掌櫃的請去吃酒聚歡,同去的另有天字號的幾位客人。吹簫欣然應允,除夕的,彆家的歡鬨總不免襯出本身孤家寡人的寥寂。這日子老是讓他想起娘劉芸,當時候縱使一家隻要兩人,他娘也有本領把家裡整的熱熱烈鬨的。這七年,他一人在那石室裡,不知光陰到也無甚毛病,隻今歲出關,聽著熱烈的爆仗聲,內心不免空落落的,掌櫃的聘請,多少讓吹簫生出些感激之意。

他得儘快的回房去!吹簫雖這麼想著,腳下卻一點也不聽使喚,更糟糕的是,他麵前開端發昏,腦筋也彷彿被凍了起來,吹簫曉得這是陰煞正在腐蝕他的腦筋,他隻盼著能在神態還復甦的時候快點回房,找一個溫馨的地打坐,這走廊人來人往的,若震驚了打坐的他,恐凶惡。憑著著骨子執念,吹簫艱钜的邁起了腳步,然少年實在低估了那陰煞,剛走出十幾步路,他便神態不清了,也就在此時,他彷彿感遭到了甚麼,身材自發的動了,彷彿有甚麼在牽引他似地。

老乞兒失魂落魄的走了,那墨客看了吹簫一眼,拱手一禮:“鄙人殷玄黃,先行告彆了。”

這一眼就叫吹簫一個激靈,眼中冷傲,怔楞在當場,他向來不曉得一小我的眼竟然也能冰冷的叫人獎飾,就彷彿雪原上最純潔的冰雪,又彷彿是輕浮的月華。他不成便宜的轉過甚去看那人,可那人卻已經漫不經心的自顧自低頭喝酒。吹簫不由打量他,見那人隻穿戴一身普淺顯通的青衣,並無甚麼斑紋款式,可他穿上卻半點不落俗,執杯的手也都雅的要命,白而苗條,根根如同得空玉,襯著黑漆的酒盞,那種狠惡的撞擊叫人奪目。

吹簫笑起來:“今兒若非托老大哥的福,這好酒恐我也沾不得,既如許,我便送老大哥一句話――明日中午三刻,無妨到大雍城東五裡尋尋。”

老乞兒不說話,隻笑。

那墨客見吹簫笑的潔淨,跟老乞兒同桌也並無任何願意,便伸手一引,吹簫就落了座,待滿了一杯酒,他端起來,小小飲了一杯,辛辣的感受直衝喉嚨,剛入口便有一股子熱氣從內府直衝而上,統統毛孔彷彿全都翻開了,轟的人全部都奮發了。眼一亮,又大大喝了一口,待一杯酒喝完了,才舒舒暢服的靠在背椅上歎:“我總算曉得這人間為何會有酒這類東西了。”

吹簫不免起了些獵奇之意,時不時的側頭看他。那人應當是曉得的,但也渾不在乎,任由吹簫打量。巳時將過之時,門口又出去一人,風吹過,帶來一股怪味,吹簫扭頭看,倒是一個老乞兒,斑白的頭髮零龐雜亂的,幾近遮住了半張臉,一身破襤褸爛的棉衣,腳下胡亂花破布裹著,烏黑乾枯的手一手抓著一根充當柺棍的樹枝,另一手托住一個磕出豁口的陶碗,碗還算是潔淨。

吹簫一笑,渾不在乎的道:“老大哥出世大富之家,卻無母緣,三歲喪母,父雖不慈,卻頗得孃家垂憐,至而立之年,家業敦睦,也算是人生對勁,但好景不長,後中年喪妻,同年失子,暮年賦閒,平生可謂命途多羈。不過,老大哥親緣未斷,你兒子雖走失,卻應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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