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廊兩側種著些桃李果樹,養著些梅蘭竹菊,雖都是些淺顯之物,卻各成景觀,明顯蒔植之人胸中大有溝壑。
“嗯,這倒也是體例,但隻恐前門拒虎後門進狼!”
白城悄悄撫掌,溫聲說道:“隻因我不但要孫老請孫道海來此,還要請天龍門三位祖師來此,如果他們道左相逢,家師必然非常欣喜。”
“殿猴子不必擔憂,小人已探聽清楚,孫祖師為人狷介,最是看不慣這些營營輕易之事,托庇在他門下,必定無事。”
半晌以後,一名青衣老仆提著紅紙燈籠,邊走邊咳,排闥出來,這位老仆見到是高老二,頓時大怒,喝道:“高歡,你還敢來?連日催逼銀錢,催的我家老爺頭疼病都犯了,當真要把我家老爺逼死嗎?”
白城悄悄拍了鼓掌,說道:“倒是我小家子氣了,不錯,此人確是我派來的。”
高老二邊走邊看,不過一炷香的工夫,已來到孫家老宅正門,擺佈看看無人,上前悄悄叩門。
第二日上午,白城正在屋中閒坐,俄然聽到叩門聲,排闥一看,倒是高歡站在門外,便將他讓進屋內。
白城伏在屋頂,俄然聽到孫殿山大聲喊話,微微一愣,隨即搖點頭,一拍身邊屋脊,借力騰身而起,從屋頂飄然落地,笑道:“孫老公然足智多謀。”
孫殿山見他承認,問道:“如此說來,小老兒心中卻有一事不解。”
高家寨地處群山之間,常日裡也冇甚麼文娛,此時夜深,寨中之人早早便熄燈睡下,隻要打更的更夫與巡夜的保衛在四周巡遊。
白城略一沉吟,說道:“此事我原不肯講,但既然孫老問起,戔戔也不坦白,實話實話,高家寨之事家師本不肯理,但孫道海麼,家師早已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
孫殿山問道:“聽高歡講,尊師乃是堂中盧道長,既然如此,為何二位壇主入我高家寨便一味討取財帛,行此殺雞取卵之舉,又為何要遣高歡來讓我等請孫祖師來此?”
孫殿山見二人遠去,也不再進書房,微微皺眉,似是有事難以定奪,俄然又眉頭伸展,昂首望向半空懸月,大聲說道:“麻壇主既然到此,何不現身一敘,但有所命,孫某無敢不從。”
老仆想了一想,說道:“也罷,諒你不敢,在此等我,等我前去稟報。”
行未幾時,二人跨過院門,來到內院。
青衣老仆見孫殿山出來,趕緊上前問道:“老爺可有叮嚀?”
白城事情說完,便要回身拜彆,正要走時,俄然轉轉頭來,說道:“你我本日商談之事,乃盧祖師奧妙安排,千萬不成再說與彆人,便是在崔壇主麵前,也要隻字不提。”
高歡趕緊伸手一攔,輕聲說道:“切莫大聲,我恰是為處理殿猴子煩惱而來。”
孫殿山說道:“既然如此,小老兒更加不解。”
聽到此處,俄然房中有人驀地一拍桌子,大聲喝道:“小子好膽!此計不過將我高家寨拉入旋渦當中,是誰教你這般說辭?”
孫殿山也不說話,拱拱手隻是苦笑。
白城眉毛一挑,說道:“但講無妨。”
白城走出院門,飛身上房,在屋脊之間飛縱,遠遠盯著高老二,見他行動輕巧,為人機靈,幾次堪堪要被保衛撞上,都一一閃過,心中一動,暗道這倒是個有效之才,如有機遇,無妨培養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