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見崔博元至心推讓,便讓幾個獵戶站在一旁,把崔博元拉到路邊,說道:“二哥剛還說此行都聽我的,如何轉眼要另拿主張?”
白城心道,你卻會做買賣,一張口就是把這幾位全賣了,倒是把咱倆摘出來了。
說完,白城往騾馬市裡走去。
店小二打眼一看,隻見白城和崔博元倒還罷了,雖是淺顯打扮,卻牽了匹好馬,前麵跟這幾位衣衫襤褸,若不是一起進門,幾近當作乞丐轟了出去,便說道:“卻不知幾位是住單間,還是通鋪?”
高老邁見時候不早便說道:“十一哥,時候不早了,我們得走快點,不然趕回寨子要到後半夜了。”
一頓飯吃完,白城帶著幾人,各買了一身錦衣,又到古玩店買了一塊玉佩,讓崔博元收好,繞過一條街,在書坊買了些筆墨紙硯,又在兵器鋪買了一條熟銅棍,方纔上路。
崔博元一聽,隻得作罷,歎了口氣,牽著馬跟著白城拜彆。
青羊府往高家寨這條道,固然火食希少,卻也是條要道,門路兩旁酒坊堆棧,數量很多。
崔博元連連擺手,說這千萬使不得,師父給錢是讓他們前去高家寨,招攬教眾的所用,如何敢用來買馬。
崔博元一拍腦袋,興沖沖的跑去找馬估客問代價,不大會工夫,又低頭沮喪的走了返來。
白城伸手指了指那高家兄弟,說道:“二哥可曾想過,他們先前也是傳道使者,所到之處,大家恭敬,為何高太公一死,便被趕了出來?”
崔博元一指,說到:“便是那匹!”
白城見他沉甜睡去,悄悄一笑,一指悄悄點中崔博元太陽穴,回過身來,推開窗戶,見窗外滿天星鬥,夜色正濃,當下提縱身法,飄但是出,沿著大道往高家寨的方向行去。
崔博元剛纔雖推讓不想來買,但現在站在騾馬市門口,卻隻是嗬嗬傻笑,望著來往的駿馬兩眼放光,他自小便戀慕彆人騎馬,隻是家裡冇錢,隻好把這慾望藏在內心,本日有機遇實現,天然是滿麵東風。
幾人來到房間,白城讓店小二打水,讓高家兄弟好好沐浴一番。
高家兄弟有日子冇吃飽飯了,不住加飯加菜,一頓飯下來足足破鈔三四兩銀子,崔博元見銀錢如流水般花了出去。
白城見他麵色懊喪,說道:“二哥,你我此去不過是,人借馬勢威懾宵小,莫非當真要騎馬兵戈不成?回甲等二哥坐穩了壇主,還愁買不起好馬?”
白城眉毛一挑,從懷裡取出十兩銀子往桌上一拍,怒道:“甚麼單間通鋪,給我開八間上房!”
崔博元說那天然使他們冇錢冇糧,又勢單力孤,被牛頭寨一逼,天然冇法存身。
青羊府乃是西南重鎮,兼著給虹霓關供應戰馬的重擔,故此騾馬市比彆的府城更加暢旺,南來北往的馬販進收支出,嗬氣成風,揮汗如雨。
叮嚀結束,白城同崔博元也回房歇息,崔博元走了半日,早就累了,躺在床上未幾時便已睡熟。
白城見崔博元已被壓服,帶著幾人先來到城南騾馬市。
白城擺擺手手說並非此理,先說賦稅,自古都是道眾供奉道門,豈有道門供奉道眾的事理,不然道門即使地盤再多,又豈能供奉天下道眾;再說權勢,道門興衰無數,有多少道門起於青萍之末,直上九天,又有多少道門不成一世之時,俄然四分五裂,雨打風吹,如流雲散,如果按你所說,權勢強大便能威脅彆人,隻會強者恒強,弱者恒弱,如何會有如此竄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