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江麵色錯愕,說道:“我等甘願在山上餓死,也不敢去服徭役。”
少年接過牛肉,囫圇吞進嘴裡,說道:“我叫王小黑!”
他身後有人連聲喊道:“說不的!說不的!水神爺爺要降罪的!”
白城眸子一轉,從承擔中取出一個油紙包來,安閒翻開紙包。
王大江目瞪口呆,愣在原地不動,直到手中長矛滑落,正巧砸在腳上,這才復甦過來,大喊一聲,跪倒在地,喊道:“水神爺爺饒命!水神爺爺饒命!我等再也不敢不敬神靈了!”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今後處過,留下吃食來!”盜匪中有人忍不住喊話催促。
剛纔喊話那位仁兄,手中握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鋼刀,身上穿了件殘破不全的皮甲,也不知是哪朝哪代遺留下來的古玩,已算是設備極其精美了。
王大江一個顫抖,忙不迭的點頭應允,不敢有涓滴抵擋。
王小黑大口嚼著牛肉,說道:“在府城西麵五十裡有個白牛穀,兩年前有人在那裡發明瞭一片精鐵礦,府君讓我們這些欠官府賦稅的人都去穀中采礦。”
一個黑瘦少年忍不住饑餓,驀地站起家來,三步兩步衝到白城身前,說道:“你把牛肉給我,問甚麼我都說!”
白城頂風一晃,說道:“誰要答覆我的話,這包吃食就是誰的。”
這群盜匪固然極力做出各種凶惡神采,但步隊火線幾位老者早已經餓的發暈,搖搖擺晃,幾欲跌倒,勉強用手中耕具撐住身子。
說話之間,他撕下一條牛肉放入口中,大吃大嚼起來。
白城沉聲問道:“我瞧你們這模樣也不像是慣匪,為何要在此處攔路打劫?”
白城輕笑一聲,說道:“可惜上好的牛肉,竟無人願吃。”
白城皺眉說道:“采礦固然辛苦,但也不至於死人吧?”
這群人固然被白城說的聲音壓住,不敢再大聲叫喚,但還是不敢起家,仍然趴在地上告饒。
按照陳國法規,平常百姓每年都要向官府交納賦稅。城中居戶交錢,鄉間農戶交糧,如果日子到了交不起賦稅,便要改成徭役,為官府白白乾活。
眨眼之間,林間古道一片溫馨,竟無一人出聲,徭役二字彷彿比他剛纔那一掌的能力還大。
白城一眼掃去,其彆人也杜口不言,不敢透露半個字。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白城已暗頂用上幾分真力,聲如震雷,傾蓋四野,壓住了世人一片叫喚聲。
白城眉頭一皺,一把拉起王大江,麵色一寒,冷聲說道:“你起來回話!”
白城麵色一沉,說道:“胡說八道!就算交不出官府的賦稅,也頂多改作徭役,為何要逃到山上出亡?”
半晌以後,大樹支撐不住,龐大的樹冠如一片綠雲,狠狠砸在地上,收回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
霎那間,香氣四溢,本來油紙包中是一大塊熟牛肉,還是半隻肥雞。
跟著此人喊話,此中幾名較為年青的盜匪,已經摩拳擦掌,籌辦脫手。
白城點點頭,順手又撕下一塊牛肉,遞給王小黑說道:“你們為何甘願餓死也不肯去服徭役?”
世人瞧見牛肉、肥雞,頓時傳來一片吞嚥之聲,隻是仍無人敢上前答話。
一陣清風吹過,“嘩啦啦”一陣風吹樹葉的聲音,兩人合抱粗細的槐樹,竟然無聲無息,逐步向一旁歪倒。
白城微微搖了點頭,也不睬會這群盜匪,徑直向道邊一顆槐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