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豹說道:“死者是玄龜堂羽士盧劍山以及青華、青月,喊冤的是玄龜堂堂主張乾靈,他狀告你二人一人策劃,一人脫手,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盧劍山等三人殺死。”
曾豹詰問道:“你在青羊府時,可曾去過玄龜堂?”
當今之世,南北七國之爭,實為佛道之爭,佛道兩門在七國當中職位超然,朝廷向來不加管束。此次,盧劍山與青月、青華之死,觸及黃天道道主之爭,此類事件朝廷向來不聞不問,都是交於道門內部處理,又如何會俄然冒出來一名宣撫使,要插手道門之事。更何況以張道人之沉穩,又怎會貿冒然跑找朝廷官員攔路喊冤,真是詭異至極。
隻是白城向來心機沉穩,固然感覺此事極其荒誕,但他見清機道人與曾豹一問一答,都煞有其事,曉得此中必奧妙之,便坐在一旁,也不張口。
這一行人約麼有七八位,走在最前麵的兩位,一名麵如冠玉,緋衣青鋒,固然麵色暖和,但一舉一動極有威勢,明顯是久居上位之人;他身邊的一人,倒是一身軟甲,身高十尺,背後一麵赤色披風,固然身材肥胖,但走起路來龍行虎步,凜冽生威,恰是血焰軍的統帥周定遠。
清機道人卻不為所動,張口哈哈大笑,跟著笑聲出口,殺氣突然散去,花廳當中俄然又陽光亮媚,暖和如初。
白城正在奇特,俄然聽到遠處有腳步聲音傳來,昂首望去,隻見遠處一行人從遠處向花廳走來。
白城心中暗道,此人這一身殺氣,毫不但僅是功法霸道的原因,更是百戰以後煞氣固結,才凝出這砭骨冰寒,是個極難對於的妙手。
清機道人笑道:“三具屍首是真是假,貧道一概不知,但卻與我二人無乾。”
白城扭過甚去看清機道人,見清機道人麵上也暴露不解之色,但隨即又好似想通了甚麼,卻不說話,隻是用右手食指悄悄在茶碗一沾,用茶水寫出“無妨”兩個字。
白城說道:“鄙人確切去過。”
清機道人悄悄“哦”了一聲,問道:“不知他可有人證,可有物證?”
清機道人撫掌說道:“那便是了,貧道近一個月都在觀中靜誦黃庭,並未曾踏出觀門一步,此事觀中數十人皆可作證。”
說罷,曾豹回身大踏步走出花廳,頭也不回。
清機道人聞談笑道:“不知是那個身故,又是那個告狀?”
清機道人聽曾豹說完,擺擺手說道:“曾將軍此言差矣,玄龜堂中儘是張乾靈部下,證言是做不得數的,至於一柄斷劍,又算得上甚麼物證?”
白城見清機道人有問必答,也有樣學樣,說道:“鄙人前些日子在青羊府中住了幾日,近十餘日都在九仙觀住。”
白城一怔,便知清機道人已經曉得了甚麼,趕緊也沾著茶水寫了個“問”字,再去看清機道人,卻見他悄悄擺手,不再寫字。
這名將官自恃武功高強,進花廳時氣勢洶洶,但此時見清機道人修為不下於他,也有些顧忌,態度和緩下來,說道:“某家是朝廷二品宣撫使許大人座下統領曾豹。前幾日,許大人巡經此地時,有人攔路喊冤,說你二人與一宗殺人案有關,故此許大人派我將你二人鎖拿歸案,明辨是非。”
曾豹聞言,目光一凝,單手搭上橫刀,殺意如山如海,垂垂蓄起,壓向白城,目光如利劍普通直刺白城雙眼,口中一字一頓,說道:“盧劍山是你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