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見狀,笑道:“崔二哥,如何半夜半夜來此散心?”
崔博元咬了咬牙,說道:“彆人問起,二哥如何也不會說,既然十一郎問起,二哥也不瞞,白日裡道長所授的經文,大家都可習得,夜間所授的乃是真經,隻要我們這些燒香入堂的弟子才氣習得。”
就在崔博元路過酒坊之時,那群男人中有人猛一昂首,看到崔博元路過,大喊一聲:“這不是崔老二麼,你欠趙爺的錢,甚麼時候還?”。
白城擺擺手說:“人在江湖飄,怎能不挨刀,倒也談不上笑話,小弟早晨在屋中靜坐無事,便出來轉轉,遠處看到這裡有酒家,便要了壺酒,剛纔見二哥顛末,正要喊二哥一同喝酒,卻不想這群人衝了出來,倒教二哥吃驚了。”
白城跟著崔博元一前一後,往城西道觀走去。
見崔博元哭個不斷,居中的白髮老道皺了皺眉就要張口,左邊那位中年羽士先張口說話:“博元不要悲傷,凡事有為師給你做主,你且把事情漸漸講來。”
青麵大漢奸笑一聲,說道:“報官?你這是要造反嗎?給我打斷他的兩條腿,我看他如何去報官?”
白城站在一旁,心中暗道冇想到崔家老二另有這等演技,當真是蛇有蛇道,鼠有鼠道。
話音未落,就聽身後有人說話:“隻怕你明天得滾著出去了。”
倆人穿過前院來到正殿,此時正殿當中已經坐了很多人。
中年羽士聽罷,說道:“這事也怪不得你,你且坐下聽經吧。”
崔博元卻不回話,隻是連跑兩步,將承擔扔在一旁,跪倒在三位羽士前麵,哭著說道:“三位祖師在上,弟子本日過來時被官府虎倀擒拿,若不是這位兄弟拔刀互助,幾近被打死,幾近見不到三位祖師爺了。”
歇了一刻鐘,兩人再次上路,過了小橋,又走了一炷香的工夫,繞過一片鬆林,麵前俄然呈現一座道觀。
白城見他站住,也站在橋上,往水中觀瞧,隻見橋下賤水潺潺,在月光映托下清澈透底,幾尾魚兒悄悄浮在水中,隨波浪起起落落,石拱橋上幾頭小石獅子憨態可掬,在月色之下好像活物,不由心中暗歎,江華城即使比此處繁華,卻也無這般小橋流水的景色,但如此美景,卻有人視而不見,公然是千裡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白城奇道:“若說是道長講道,白日天然能行,為何非要半夜前去?”
那邊幾條大漢正在圍毆崔博元,驀地聽到這邊一聲痛呼,趕緊轉頭觀瞧,隻見青麵大漢躺在地上存亡不知,中間站著一個身穿藍布衣裳的少年人,手中提著一根拳頭粗細的木棍。
崔博元半晌不見有人脫手,現在聽到有人叫本身,昂首一看是白城,歎了口氣說道:“十一郎為安在此?倒教兄弟笑話了。”
說著說著,崔博元趴在地上,抽泣不止。
話音未落,便有一條大漢起家,帶著三五個男人從酒坊中衝出,去趕崔博元。
崔博元出了冷巷,繞過一條大街,朝城西方向走去,走了一炷香的工夫,來到城西小河邊上。
這座道觀固然不小,卻掩映在一片鬆林當中,如果生人來此,一定尋獲得路,二人穿過鬆林,來到道觀正門,隻見黑漆大門之上,橫著一麵金匾,上麵寫著“玄龜堂”三個大字。
倆人又閒談了一陣,白城俄然問道:“卻不曉得二哥行色倉促要去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