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啊, 這就是所謂伴君如伴虎，彆說宮裡的人了，喏, 就是這些有頂戴穿補子的也是一樣的。”

“你……你是……”

李煦到了這會兒也顧不得臉麵，膝行到天子跟前對著地上就是重重地一磕。

“佟氏人是不錯，可一來她到底年紀小些，再來就是佟國綱和佟國維……”

參謀行摸著頭哈哈笑著：“幸而是在鈕主子這，如果在彆的宮彆說幾塊墨了，怕是一塊也冇有。”

兩人說著悄悄話往庫房去了。蓁蓁待兩人一出門立即從炕上跳了下來。蓁蓁的晚餐有兩個饅頭，她隻吃了一個，另一個放在食盒裡一向擱在茶爐邊，蓁蓁翻開蓋子摸了摸還是熱乎的。她找了方帕子把饅頭裹了，又夾了幾塊炭到手爐裡，見秋華和參謀行還冇返來，忙揣著饅頭抱動手爐一溜小跑到了院子裡。

皇上這是嫌棄她矮呢，蓁蓁內心鬱卒極了，這頭垂得下巴都快抵上胸口了。

天子衝綺佳一瞥：“你彆開口讓她說，朕替你考考門生。”他又道：“方纔你們主子問子不語怪力亂神如何解。朕當時替你答了，現在朕再來考考你，這該如何解？”

“不是你還能是誰？還不承認，看我不打死你替我兒子償命。”

“哼，懂分寸？”太皇太後兩眼一眯，似笑非笑地看著天子，“我想皇上應當還記得，康熙四年大選時佟氏因年紀尚幼並未在冊，四年前佟國維求到你皇額娘跟前，佟氏才進得宮。並非大選之年佟家卻把女兒塞出去的，他們安的甚麼心你可多想過？如果懂分寸的人會明晃晃地這麼塞人？”

又朝齡華道，“你們幾個白叟都帶帶她，可彆餓著她。”

鹹福宮的事天子實在也曉得，反恰是兩個他不上心的女人，不過是女人們打打嘴仗又鬨出不甚麼再大的事來，他並不有所謂。

兩個寺人把張氏拖到院子裡當張氏第一聲慘叫響起世人才知馬佳氏這是真要把人打死了。偏此時鈕鈷祿氏不在，納蘭氏又被嗆得不說話了，佟氏雖故意救人，但卻被馬佳氏指令人死死困著不準出屋子，佟氏向來是個好性子現在毫無還手之力，餘下的人或位分低插不上話，或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想：合著就算打出了性命也不是我打的關我何事？

天子一聽內心頭苦笑：好吧，前頭敢情都是引子，正戲這纔要來了。

“孫兒也是如此想的，隻是中宮是國之母事關緊急，孫兒還想問問祖母的設法。”

蓁蓁不覺來到這翊坤宮也有一年了，她現在垂垂褪去了剛來時的陌生青澀，於宮裡的各處也垂垂熟撚起來，綺佳念她本就在至公主處奉侍，故而至公主處逢年節的都讓蓁蓁去照顧，幾個嬤嬤本就熟諳蓁蓁，又兼顧著綺佳的麵子，至公主又小正缺玩伴，幾個老嬤嬤那裡能和她玩到一起？蓁蓁到底還小也還愛玩，一來二去倒和至公主非常親熱。

參謀行湊到她身邊：“彆擔憂，那是文嬤嬤的兒子，皇上這會兒正在氣頭上，一會兒氣消了就會把人叫出來的。”

“姑姑。”參謀行掀了簾子出去，“皇上剛纔平活力把墨給摔了，這會兒要用才發明裂了。”

樸氏涕淚俱下喊道：“是你，就是你，我方纔肚子痛去了趟廁所，返來的時候就你在屋子裡，我記得你……你當時候懷裡還抱著小阿哥！”

天子峻厲地聲斥道：“內閣中書雖不是個要職但每日經手的卻都是首要的文書，朕把你放那邊是為了想讓你多看看多學學！將來好外放出去替朕辦大事。你倒好，連字都能抄錯，若不是念在文嬤嬤的份上朕……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