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縣衙見鄧健時,他隻曉得是霍寶新認下的“表叔”,並不曉得那就是新縣尉。
“他兒子親口說的,我親耳所聞!”霍順道。
“五叔不勸我?不攔我?”霍順驚奇。
霍五眼圈發黑,翻身上馬,直接問道:“你二哥如何了?”
果不其然,城門一開,就見幾騎進城。為首的是霍五,霍五身後另有老虎與幾個青壯。
“若信你五叔,明兒就跟你五叔走!”
次日,天氣矇矇亮,霍寶就起了,直接去了城門口。
“小寶、豹子在曲陽,牛清、虎頭跟我在濱江。”
就是麵對霍順,念著情分是情分,可也何嘗冇感覺毒手。
“爹!”霍寶迎了上去,牽了老爹馬韁,又對霍虎點點頭。
霍五冇有直接講與白衫軍的淵源,而是低聲說了這兩個多月的變故。
霍寶還真的不記得這些。
霍順帶了狠厲道:“侄兒曉得本身分量,殺一人用了兩月……那牲口當死,使曲陽淪亡的高狗兒該死、放縱那牲口淫掠的韓統領該死!能用這三人給她們娘三償命,侄子也算不枉為人夫人父了!”
“五叔……就算那畜存亡了又如何?大姐兒回不來,孩子娘、我那式微地的二寶回不來……”霍順死死地攥著拳頭。
大姐兒也不惱,性子倒跟石頭一脈相傳,非常渾厚。
那邊是活路?
霍五瞪著霍順道:“怎地?我投了白狗子,你也要將五叔當仇敵?從淮北到淮南,多少人打著白狗子的燈號行事,你想要全殺光?”
到底涼薄,缺了熱誠。
他之前滿心痛恨,除了這三個曉得名姓的仇敵,還恨造反反叛的白狗子,恨不得朝廷早日平叛。
為妻女報仇,他能捨命,卻不肯拖累堂叔下水。
從山南村潰兵進城殺良開端,到流亡路上目睹潰兵殺人憤而脫手……北上東山寺尋親未果……黑蟒山中老友相聚……徒三帶二十四鄉勇被架空回籍……曲陽認親……
霍順先是含混,隨後想到甚麼,瞪大眼睛,神采有些發白:“五叔……投了白狗子……”
霍寶打小又愛裝大人,不喜彆人將本身當孩子,在大姐兒麵前端著小長輩的模樣,指手畫腳。
不過就算三歲前的事情不記得,4、五歲今後的事情還是記得。
“五叔這是甚麼話說?侄子不信五叔,還能信誰?”
“小順,你信不信你五叔?”霍五站起家,正色道。
“嗯!我親手滅頂的!”霍順紅著眼圈道。
“我要高狗兒死,他不但是‘獻城’的主謀之一,還是暗害縣尉大人的真凶!如果縣尉冇死,曲陽不失,白狗子就不會進城禍害人!”霍順咬牙切齒道。
遵循霍五的脾氣,得了霍順的動靜,怕是要連夜趕路。
天災疫病都熬疇昔,卻非命家門口,這世道到底是如何了?
“五叔……”霍順似是沉著下來,帶了不安,抬高了音量:“不!五叔彆插手……傳聞這縣裡又換了山頭,新縣尉投了白狗子……高家是白狗子的功臣,他們必定要護著……”
“五叔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五叔甘願淮南如許亂著,白狗子撐得久一點,也不但願次序安寧下來……南山村殺二十一名潰兵,這罪名查下來,我們老霍家滿門一個也跑不了!”霍五感喟道。
霍五已經聽牛清、馬駒子說了一次,可還是再次確認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