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們受得了,想要辯白也不能,每人嘴裡塞了大核桃。
那快嘴男人剛想要罵人,少年一嗓子喊了起來:“來人呀,有人搶糧食!”
這閻王打鬥、小鬼遭殃,縣尉與張三真要內鬨,誰曉得會打成甚麼樣。
“縣衙如何還管真信徒假信徒的事了?又曲直陽白衫軍糾察?這到底如何回事?“
“一呀嘛更兒裡呀,月影兒照花台,秋香姐訂下了計,她說晚不晌來……”
“如何回事?有人敢當街搶糧食?”縣兵什長看了地上小米,皺眉問道。
之前趁機偷米搶米那些人,倒非知識相,離“現場”好幾丈遠了。
更有甚者,連小時候偷了隔壁幾枚青杏、拱嬸子被窩要吃奶奶的事都被翻出來。
自從白衫軍進城,縣令跑了,這還是縣衙第二次放佈告牌。
少年不肯放,兩下裡一撕把,布袋“吱啦”一聲裂開,金黃色小米散了滿地。
那什長掃了眼佈告道:“甚麼該不該的?你去晚了怨阿誰?早乾甚麼去了!”
大堂上,站了二十來號人,都是外頭“假教徒”的家眷,為首的,就是拴住的父母,張三的姐姐、姐夫。
那快嘴男人指著縣衙大門:“這是災?”
“表少爺,拴住都是被那些酸生亂來住了,跟著湊熱烈,他還是個孩子,轉頭讓他孃舅清算他!”張姐夫躬身道。
大師嚇了一跳。
張姐夫被堵的說不出話來,直給老妻使眼色。
有個幼學之年的孺子被喊了過來,給大師念佈告,大師才明白是如何回事。
那縣兵什長環顧世人,警告道:“如果再有人當街搶糧或搶賞銀,定嚴懲不貸!”
那快嘴男人被長槍指著,磕磕巴巴道:“這……不是搶……是這小子搶了我的舉證……就周秀才偷孀婦那事兒,是我瞧見的……這本該是獎我的……”
眾百姓唯唯諾諾。
這都拿到劈麵來,普通人還真受不住。
話音未落,兩個童軍出來,拉了少年出來。
“嘿,阿誰就是周秀才,下眼泡腫著阿誰,瞧著就不像端莊人,連私孩子都養了!”
比及拴住家裡得了動靜,拖家帶口的到衙門討情時,拴住已經“五戒”都破了,連同其他“假信徒”一道,上了枷板,在縣衙門口示眾。
“邊上那拴住也不是好東西,打小偷雞摸狗不學好,冇有牆頭高就曉得偷看婦人撒尿,頂不是東西。”
“官爺,是此人,搶了我的小米!”少年指了那嘴快的控告道。
這“舉證”也分先來後到,縣衙裡明顯是認先來的。
“嘻!淫亂?不曉得如何個淫亂法兒?”
老伉儷兩個,都是誠懇巴交的模樣,可說出的話不軟。
霍豹、侯曉明都在霍寶跟前,就見霍寶在那邊像看大戲似的,用手指在桌子上拍著拍子,嘴唇微動。
霍寶也不與他磨牙,隻道:“不消焦急,往縣兵大營挖隧道、藏引火之物,乾係千萬縣兵性命,這不是小事,輪不到我這長輩做主,天然要等表叔返來措置!”
這個第二回,是甚麼?
滿地小米中間,就剩下那快嘴男人與少年。
張姐夫強笑道:“曲解,都是曲解!就算彆人有壞心,拴住也不會,他親孃舅也在裡頭,他還能害他親孃舅?這孩子指定是被人騙了。”
早有功德兒的百姓湊過來,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就是不曉得上麵寫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