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在用飯時叫提起的,彼時覃晴亦坐在桌邊,聽著溫氏將覃子懿誇得天下最好,真真有些聽不下去,都說慈母多敗兒,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麼。
溫氏的心中歡暢,當即就應了,“行,你去吧。”
“哎喲我的心肝,但是刻苦了……”老太君抓著覃晴的手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是真為了覃晴肉痛。
實在溫氏想籌措這些事情不是一天兩天了,覃子懿現在十八了,早就到了能夠娶妻的年紀,隻是覃子懿不學好,老是在外頭逞凶鬥狠,名聲不如何,也冇有功名,是以二老爺覃沛便想著等覃子懿再慎重些考個功名再議婚事,但溫氏豈是能等得住的,隻覺著大房的一嫡一庶那般德行都早已娶了親,憑甚麼自家兒子要一拖再拖!
覃晴看著言朔的模樣,垂這眸略沉默了一下,想起上一世她所曉得言朔的那些奧妙,道:“王爺存候心,昨日各種比方昨日死,臣女甚麼都不記得,臣女此生不過想二姐覓得快意郎君,二房不受寧國公府連累罷了。”
“六兒,”老太君握著覃晴的手問道:“傳聞昨兒詩會上比試琴藝你冇上去?”
“是。”覃晴點了點頭。
“走吧。”覃晴收了手身上的盜汗,才同淺春一起回了園子,此時覃韻的琴聲已經停了有一會兒了,可覃晴出來的時候還是聞聲有其他貴女或夫人在竊保私語會商覃韻的琴藝,以及看到……覃瑜覃依覃涵盯在覃韻身上那妒忌的眼神。
覃晴趁機撲進老太君的懷中哭道:“祖母……六兒……六兒是真的想在詩會上給祖母……給祖母爭光……”
想來這便是一物剋一物,溫氏的孃家是從江南升遷而來的,乃是江南的水鄉女子,荏弱似水,又撒得一手好嬌,常常都叫覃沛束手無策。
“嗯。”覃晴抹著眼淚點了點頭。
“是,”淺夏道,“昨兒回府冇多久,傍晚的時候,老太君就悄悄穿了二女人問話呢。”
“女人。”出了老太君的院子,一向等在外頭的淺春和淺夏便迎了上來,輕聲問道,你如何哭了?”
“抹點藥過兩天就好了。”覃晴渾不在乎,她早就想到了老太君毫不會置之不顧,是以老早想了對策,隻是問道,“你們可問過了?”
寧國公府終是會倒,誰也救不返來,而二房不管如何樣都會受連累貶為百姓,倒時候隻能求得一息尚存罷了,而言朔也終會權勢滔天,捏死他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而現現在,她將覃韻的婚事交出來賜與他把柄。
“女人可要去二女人的院子?”淺夏問道。
“嗬,”言朔笑了一聲,跟著逼近一步,道:“平常官宦人家的女子見著本王都自稱一聲臣女,再不可自稱小女子的也有的,可六女人你口口聲聲自稱我……阿晴,這果然是本王給你慣出來的風俗。”
“你公然是聰明。”言朔的眸底閃過一絲絕望,轉過身去不再看覃晴。
“賢人之地不得無禮。”覃晴皺了皺眉,回身低聲怒斥了一聲。
用寧國公府三個女人的琴藝來烘托覃韻一個,覃晴覺著本身這一招果然缺德。
覃晴抹了一下發紅的眼睛,“冇事兒。”
淺春縮了縮頭,不再言語,陪著覃晴一等就是老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