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遇春來不及作何反應已經橫飛出去,凝集的黑甲竟被硬生生打散,赤發也變回黑髮,無精打采地耷拉在他的頭上。
稍有遊移,四周就有刀光裹挾著風聲從各個方向襲來。我避無可避,閉上眼睛暗叫一聲吾命休矣,過了一會兒卻並冇有設想中的刀斧加諸於身,反聽到賈懷仁的聲音。
嬰兒的天眼尚未閉合,能瞥見平常成年人所看不見的事物,比如我們。嬰兒床上的嬰兒也不懼我們,睜大眼睛獵奇地看著我們,乃至伸出白嫩的小手試圖打仗範無救的手指。
兩條銅鏈彆離從吳用的兩袖中驀地滑出。吳用手中銅鏈舞得密不通風,彷彿一個鋼鐵樊籬,護著賈懷仁且戰且退。
前有鬼兵圍堵後有刀斧手追擊,我和常遇春被圍在中間當了兩顆無辜的餃子餡。
“子鵬,聽我一句勸,我們還是兄弟,與我一同撻伐地府,到時候你我同坐地府之主的位置,何必非要鬥個你死我活呢?你如果想當個閒雲野鶴,你他媽當去啊,有個城隍守軍大統領的名頭,如何也夠你混吃混喝等投胎了吧!何必出去蹚這灘渾水!”
立下的flag,常常會化作一記沉重而清脆的耳光狠狠地印在阿誰立下flag的人的臉上。
待我回過神來,常遇春已經全然變了一副模樣,青麵獠牙,一頭超脫的玄色長髮已然變得赤紅,體形強大了幾分,而貪吃紋的黑甲更是襯得他猙獰魁偉。
範無救鐮刀一揮,輕鬆將幾個鬼兵的鬼體扯破,回顧吼道:“撤!”
常遇春見如此景象,哈哈大笑道:“爾輩宵小,吾另不足勇可賈!吾另不足勇可賈!”
說時遲當時快,一道烏光參軍帳方麵疾射而來,在常遇春的身上一閃而過。
我們一行人有驚無險地分開了威壓的範圍,卻模糊聽到從火線賈懷仁的的吼怒聲:“範無救,我定要殺你!”
這時,一條“黑龍”從遠處翻滾著過來,所到之處陰風驟起,鬼哭連連。它的勢頭很猛,殺到近前也不過幾秒鐘。
趁著場上混亂,常遇春逼退一眾鬼兵,抽冷子彎弓搭箭,對著帳門口的賈懷仁和吳用一通連射。
“哈哈哈,賈城隍彆走啊!”我躲過幾個鬼兵的守勢,轉頭瞥見賈懷仁正在敗退,開口諷刺道。
範無救喚來在鬼兵中殘虐的阿誰鬼頭,我們一行三人跳將上去,衝出包抄圈。
範無救不予理睬,黑著臉用心馭使著鬼頭極速遠遁。
叮!
“子鵬莫怕,我來助你。”鬼頭上跳下來一黑衣大鬼,手持一把烏黑的鐮刀,恰是黑無常範無救。
“果你孃的屁!”
他的話太快,我都來不及禁止。這個天下有一種法則,縹緲虛無如同天道,卻又實在存在,那就是立flag。
所謂黑龍,實則是一個巨大的鬼頭,透露著長舌,在鬼兵中橫衝直撞。
我張大了嘴巴,卻說不出任何辯駁的話語,賈懷仁確切待我不錯,縱使我反出地府也冇派人來繳。
城隍一退,這圍攻的鬼兵們士氣便弱了半截,常遇春周邊空蕩蕩的,鬼兵們裝模作樣地在間隔常遇春好幾米的處所揮動手中的兵器,底子不肯靠近這個赤發魔王。
等我完整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明竟然已經到了陽間。不遠處巨大的紅色十字架和不竭進收支出的白大褂無一不顯現著我們現在身處的是一家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