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說了幾句家常話,趙姨娘邊說便熟稔地翻看動手中的帳本,而趙王氏則溫馨地垂首站在一旁。
趙姨娘也歎道:“我何嘗不是如許想的?現在八爺房裡,雖說幾個貼身奉侍的丫環都是夫人派疇昔的,可實在他最靠近的奶媽子就是我們的人。如果到時候這新奶奶一過門,現在這大好的局麵豈不是全冇了?”
趙姨娘掃了一眼那包碎銀子,心內便有了數,又把銀票拿起來看了一眼便收到了袖子裡,笑道:“勞煩嫂子了。”
趙大姐兒喜不自禁,忙從金桂手裡接了過來。
趙金氏忙道:“八爺本年都十六歲了,這年紀可不小了;再說八爺現在辦差事辦得也不錯,可見也到了結婚的時候了。我但是傳聞了,那七爺客歲十六歲的時候都已經訂了親了!公然這不是本身親生的孩子,夫人就不心疼了!姑奶奶和八爺的乾係這麼靠近,可要早做籌算纔是!彆比及八爺年紀再大個兩歲,那正院裡的夫人就稀裡胡塗的找個女人嫁了過來;若再是個挑三禍四的禍事精、整日裡唆竄了八爺和姑奶奶生分了,那可就不好了!”
兩人說著。就見金桂手裡捧著一個玻璃小瓶走了過來,卻見有三寸大小,上麵螺絲銀蓋。迎亮照看,內裡小半瓶胭脂普通的汁子,看起來倒是像極了那西洋來的葡萄酒。
趙姨娘聞言,便叮嚀金桂在內裡奉侍著趙大姐兒和趙孫氏,一麵帶著趙金氏和趙王氏進了裡屋,又叮嚀馮婆子站在落地罩旁守著。
趙姨娘愁眉苦臉隧道:“你也曉得,我就是個姨娘,旁的事情,我仗著本身在老爺和夫人麵前、這麼多年的臉麵還能幫個腔、說句話。可這類爺們結婚的大事兒,彆說我了,就是那最得寵、風頭最盛的梅姨娘也是插不了嘴的!當初七女人的婚事,都是老爺和夫人定下了以後才告訴梅姨孃的!現在這八爺結婚的大事,我底子連這個動機都彆起!”(未完待續)
趙姨娘接過帳本,也點頭笑道:“也虧了八爺本年被老爺派了這個管著公中的布匹買賣的差事,不然他就是故意照顧我們的買賣、也冇這個才氣辦到。”
趙金氏進了裡屋,眼睛四周打量著這屋內的安排,很有些眼紅地看著那張填漆架子床、床上掛著的月紅色的粗布帳子,架子床邊那座紅木妝台和屋角的高大的黑漆大立櫃,心內再次必定了本身的動機,一麵在黑漆四方桌中間的紅木交椅上坐了,一麵叮嚀大兒媳婦把帳本子掏了出來,對著趙姨娘笑道:“托了姑奶奶的福,八爺這幾個月對我們家的買賣非常照顧,那賣給我們的布匹料子全都是按著時價的六成算的,比我們的進價還要便宜很多!這不,上個月一個月,三間綢緞鋪子就足足賺了七百兩銀子,比本來的半年賺的還要多!”
趙姨娘平日裡最心疼這個孃家獨一的侄女,那裡還捨得指責她,忙擺手笑道:“姑母曉得,我們家現在過得也不輕易,倒是委曲了大姐兒了。既然大姐兒喜好,金桂,你去把那一瓶子都拿過來給了大姐兒。”
趙姨娘聞言,這話彷彿也觸到了她一向以來的苦衷,便放下了手中的帳本子,滿麵笑容道:“嫂子說的何嘗不是我這些日子裡擔憂的?彆說夫人稀裡胡塗的找個女人配給八爺,就是夫人經心遴選了一個好女人嫁出去、隻怕那新奶奶也是要向著夫人那邊的。到時候這枕頭風一吹,八爺那裡還會想到我這個姨娘?那我這些年的心機豈不白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