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金氏聽到女兒這一句話把家裡的甚麼都說了出來，不由憤恚地上前掐了她一把道：“你這個死丫頭，我甚麼時候每天讓你爹去買玫瑰露了？那李記的一小瓶玫瑰露就要賣上一兩銀子，買返來還不敷一家人一小我嘗上一口，咱家哪有阿誰錢去買？”

趙金氏看女兒坐在炕邊苦澀地喝著香露、吃著點心。又看了一眼垂首坐在一旁的兩個兒媳婦，眸子子一轉，便笑道：“老二家的，你陪著大姐兒在這兒坐坐。前兒的帳本子我今兒給姑奶奶帶了過來，我們去裡屋算算吧。”

趙大姐兒上穿一件素淨的蔥黃團花夾襖，下襯一條嶄新的銀紅色撒花百褶裙，元寶髻上斜插著一支赤金佛手提藍的簪子，胸前掛著一把小小的快意鎖的銀項圈，細挑身材，容長臉麵，很有幾分色彩，隻是倒是個事事愛掐尖、甚麼都不肯讓人的要強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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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孃家是和趙家同住在桂花衚衕的，她爹王餘是個秀才，家裡也有兩間鋪子、支出也很多。她當初的嫁奩也不薄，還會識文斷字。常日裡也能幫著趙金氏摒擋家務，是以頗得趙金氏的看重。

兩人說著。就見金桂手裡捧著一個玻璃小瓶走了過來，卻見有三寸大小，上麵螺絲銀蓋。迎亮照看，內裡小半瓶胭脂普通的汁子，看起來倒是像極了那西洋來的葡萄酒。

趙金氏聞言，見趙姨孃的話和本身在家中籌算的一樣，心內大喜，一麵拍著巴掌、再接再勵地勾引道：“可不就是姑奶奶說的這個理！到時候，彆說我們家的買賣了，姑奶奶在這院子裡的日子隻怕都要不好過了。您也瞧瞧，這院子裡的，從夫人到那幾個姨娘，哪一個是省油的燈？再說了，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新媳婦一嫁出去，到時候床第間興頭一上來，八爺一歡暢，如果再把這些年的事兒和他媳婦一說，那我們的事兒豈不是都要被夫人曉得了？那可就不是簡樸的買賣冇了的事情了，隻怕姑奶奶和我們一家子的性命都要冇了！”

趙金氏揮著帕子笑道：“嗐，我們一家人，有甚麼勞煩不勞煩的？姑奶奶說這個話，可不就是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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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王氏見狀，則機警地笑著上前得救道：“娘彆活力，想來是mm喝了太喜好，以是一時有些口不擇言了。姑母也彆曲解，我們家不過是本年中秋的時候得了鄰居送的一小瓶李記的玫瑰露，mm喝了就特彆喜好，成果記到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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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姨娘接過帳本，也點頭笑道：“也虧了八爺本年被老爺派了這個管著公中的布匹買賣的差事，不然他就是故意照顧我們的買賣、也冇這個才氣辦到。”

趙姨娘聞言，這話彷彿也觸到了她一向以來的苦衷，便放下了手中的帳本子，滿麵笑容道：“嫂子說的何嘗不是我這些日子裡擔憂的？彆說夫人稀裡胡塗的找個女人配給八爺，就是夫人經心遴選了一個好女人嫁出去、隻怕那新奶奶也是要向著夫人那邊的。到時候這枕頭風一吹，八爺那裡還會想到我這個姨娘？那我這些年的心機豈不白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