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玄宗駕崩,皇太子即位,年號“興平”。
而姑蘇巡鹽禦史一職雖是正五品,卻因為可向天子直接回報姑蘇諸官員的意向,同時又監督著最有油水的鹽商和鹽道,以是喬鈞在這個職位上不但收成頗多、並且姑蘇諸官員也非常畏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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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走上前來清算著案上抄好的佛經,口內勸道:“現在天兒這麼冷,連老夫人都叮囑了不讓女人們去學裡讀書,女人每日裡夙起晚睡的謄寫佛經,也要重視自個兒的身子。”
廖良璋歎了口氣,心內曉得這兩個丫環也是一心為了本身,眼神黯了黯道:“等曾外祖母的生辰過了以後,我再給外祖母做吧。”
一向在一旁為她磨墨的大丫環金桃也長舒了一口氣,放動手中的墨錠,在銅盆中洗過手以後,就把凍得通紅的雙手放在了暖爐上暖著。
院內的地上已經鋪了一層厚厚的積雪,映著天上的一輪殘月,泛著清冷的白光。
有了喬欽和喬鈞的退隱,喬家在姑蘇的職位倒是又進步了上去,雖不能比得被騙初文宗在位時的滿門光榮,可到底要比之前韜光養晦的幾十年更得彆人的恭敬,與姻親同僚來往時,家裡的人也多了幾分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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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良璋看了金桃身上穿戴的半舊的綠色蕉布小襖,心下有些不忍道:“前幾日大舅母不是讓人送來了幾匹三江布麼?你和珊瑚拿一匹做幾件新襖子穿吧。你身上這件襖子還是前年做的,穿了兩年早就反麵緩了,袖口都被磨破了,還是換下來吧。”
廖良璋認當真真地落下最後一筆,又檢察了一下,看到冇有任何弊端,方長歎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羊毫筆,接過薑茶含了一口,一股暖意自喉嚨起伸展至滿身,手心傳來的溫度也令她痠痛麻痹的雙臂逐步伸展開來。
喬梓瑤幼年時是跟著父母在湖廣任上長大的,切身經曆了喬府從式微到漸漸規複古日光榮的過程;倒是喬梓璃,自出世起,喬府就已經在姑蘇垂垂成為了數一數二的高門大族,而母親薛夫人則因為外祖父薛子明的原因頗得祖母孟老夫人和父親喬鈞的看重,連帶得她們姐妹兩在府裡的諸姐妹中也最得祖母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