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為凰_第卅二章 北鬥指姻緣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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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均枼言語間不但是扣問,多的是刺探,南絮出宮本該是為鹹陽宮購置些布匹和絲線,可她自出了皇城以來倒是買了壺酒,而後直奔城西,超出了好幾家買賣昌隆的綢莊。

“鳳求凰,”張均枼喃喃自語,“繩牽是何人?”

她說過,此生定不負談大哥相思之苦,若負了,便夫逝子亡,不得善終。

“女人。”

這麼些東西,天然無需南絮親身帶回宮。

羽士未語,伸手指了指天,張均枼昂首望去,目中儘是不成置信,那七星相連,竟是北鬥。

她隻恨父親妄言許了她的畢生,恨孫家人棒打鴛鴦,恨有卉騙她去絳雪軒,恨萬貴妃多次三番害她性命。

而他伏在她耳邊,輕聲呢喃:等我。

張均枼暴露淺含笑容,“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姑姑也莫再悲傷了。”

剛纔南絮那一番言語,誰曾見到牟斌臉上的失落與不甘,他對南絮的那份情意,又有誰懂!

張均枼說罷,二人已步至一家香燭鋪前,南絮止步,喃喃自語道:“到了。”

南絮掂了掂一旁的酒壺,站起家來順手倒在那座冇有墓碑的墳塚前,望著地上的酒,麵無神采的說道:“這是我父親,門達。”

不遠處南絮與張均枼將至,牟斌行事向來謹慎謹慎,聽到了些風吹草動便立馬警悟起來,回身見是南絮二人,不經細想便倉猝拜彆,有些事,他不想讓她曉得。

“這玉笄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當年本已無跡可尋,是他在宮後苑撿來還給我的,當時幼年無知,一見他便情竇初開,又感念他的恩典,便求太後賜婚,我與他在仁壽宮門前跪了整整三日,太後才承諾我們的婚事。我覺得,我們能長相廝守,終老平生,冇想到,婚後不過半年,他便死在去往江西佈政司的途中”,南絮說罷抬頭拭了滿臉的淚痕,而後朝張均枼侃侃一笑,“張淑女,奴婢方纔失禮了。”

她記得,那日朝陽初升,她執起他的手,臉頰緋紅,笑意綿綿的對他說:我給你三個月的時候,向我父親提親,我等你騎著高頭大馬,聘八抬大轎來娶我。

聞言張均枼亦是愣住,望著大敞著的店門,這是香燭店,姑姑來這裡,莫不是要祭拜甚麼人。

張均枼聞聲止步,回身隻見是一個羽士,坐在攤前望著她。

林中雜草已叢叢,高高鼓起兩座土築墳塋,顯得有些高聳。

南絮一笑而過,將手中的玉笄埋入土中,“三年了,該放下的總要放下。”

南絮自也瞧見了,悄悄地蹲下身子,取出籃中的酒水與紙錢,“許是他疇前的部下吧,”牟斌年年都來此祭拜,她豈會不知。

提及來,南絮也不該做如許的事,鹹陽宮中所住非主非奴,完整分歧於彆處,南絮此番得以出宮,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太後的恩賜。

張均枼到底還是回過甚來了,羽士這回並冇有賣關子,直截了當的說道:“紅繩繫足是前緣,不消媒人自成全,月明半夜菩提下,六出好聽鳳求凰。”

“有事麼?”

北鬥喻帝王,她的夫君,果然就是今後那位九五之尊麼!

“官方有條風俗,叫年祭祖,女人出身王謝望族,必是清楚的,”南絮言畢已進了鋪子,買了些紙錢,便出來帶著張均枼去了西郊城外。

碑前灑滿了酒,隻見一身著飛魚服的男人蹲在前頭,中抓著壺酒,一副微醺的模樣,凝著墓碑上的字,沉聲道:“大哥,你曉得嗎,我牟斌這輩子,隻悔怨一件事,便是當年將撿到的玉笄修補好交給你,還讓你去仁壽宮還給殷姑姑,讓你有機遇借花獻佛,矯飾情麵,出儘了本該屬於我的風頭!但有一件事,我從冇有悔怨過,”牟斌俄然嘲笑,“就是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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