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為凰_第卅二章 北鬥指姻緣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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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城中,天氣已暗了很多,南絮這才與張均枼一起去往綢莊。

她記得,那日朝陽初升,她執起他的手,臉頰緋紅,笑意綿綿的對他說:我給你三個月的時候,向我父親提親,我等你騎著高頭大馬,聘八抬大轎來娶我。

“回宮吧,”張均枼毫無麵色的轉過身,兀自拜彆,隻聞喻道純放聲語道:“女人今後定有事相求於貧道,到時隻需前去白雲觀,記得徒步。”

十年前,她記起了,本來當年阿誰與家人走散,還被東廠追殺的所謂罪臣之子,就是當今太子!

本來這統統的統統,都歸咎於她本身,張均枼啊張均枼,你不該救他的!

她隻聽聞南絮姑姑的身份非常隱蔽,宮裡頭鮮有人清楚,冇想到,本來她是前錦衣衛批示使門達的女兒。

她要逃,即便現在宮中已無人要取她性命,可萬貴妃拉攏她,周太後成心拉攏她,就連太子也……

張均枼皺了皺眉頭,“不必了,”言罷便要走開,豈知那羽士又問:“女人不想問問你的姻緣嗎?”

這麼些東西,天然無需南絮親身帶回宮。

“這玉笄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當年本已無跡可尋,是他在宮後苑撿來還給我的,當時幼年無知,一見他便情竇初開,又感念他的恩典,便求太後賜婚,我與他在仁壽宮門前跪了整整三日,太後才承諾我們的婚事。我覺得,我們能長相廝守,終老平生,冇想到,婚後不過半年,他便死在去往江西佈政司的途中”,南絮說罷抬頭拭了滿臉的淚痕,而後朝張均枼侃侃一笑,“張淑女,奴婢方纔失禮了。”

她也曾說過,長髮為君留,披髮待君束。

剛纔南絮那一番言語,誰曾見到牟斌臉上的失落與不甘,他對南絮的那份情意,又有誰懂!

張均枼言語間不但是扣問,多的是刺探,南絮出宮本該是為鹹陽宮購置些布匹和絲線,可她自出了皇城以來倒是買了壺酒,而後直奔城西,超出了好幾家買賣昌隆的綢莊。

那羽士未答,緩緩站起家,繞著張均枼打量了一番,而後闆闆正正的立在她身前,問道:“女人可知現在是幾時?”

“張女人!”南絮倉猝趕來,見張均枼還在,心中的大石終究落下,忽見喻道純在此,不免迷惑,可又不便多問,便微微躬身見禮,“喻道長。”

“女人。”

這兩座墳塋緊緊相連,卻獨一一塊墓碑直立,碑上雕刻著寥寥幾字,亡夫江離之墓,妻殷氏成化十九年立。

畢竟是新年,各宮多少都要有幾筆開消,鹹陽宮也不例外,光是為淑女們購買衣料便要破鈔很多,再加上胭脂水粉之類的,也不能草率。

“女人,凡事皆應適應天理,你的姻緣早在十年前就已定下了,躲,是躲不掉的。”

南絮出宮采辦,本不該帶著張均枼,畢竟她是淑女,采辦如許的苦差事,隻能由六局的都人來做。

“亥時。”

南絮祭拜亡夫,張均枼隻得站在她身後靜候,而牟斌,倒是躲在林中遠遠張望,殷姑姑於他而言,是一個多麼遙不成及的人。

“他是錦衣衛千戶,師投懷恩大人門下,與牟斌是出世入死的過命兄弟,我不曉得他是如何死的,牟斌說,他為了救他,被人穿心而死,身後被拋屍荒漠,連個全屍都冇有,”南絮言語至此,不由自嘲,“不幸他忠肝義膽,誓死為朝廷儘忠,卻冇人肯為他立個墳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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