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左的婦人著了一身百子衣,又頭頂綴有大花小花各十二樹的立冠,這穿著打扮,當是王皇後;居右而入的婦人看起來年紀稍稍善於王皇後,卻與她著了同色的蹙金繡雲霞馬麵襖裙,梳了一樣的髮髻,滿頭的珠釵金飾比擬王皇後更顯雍容,如此有失大統卻又毫不顧忌,定是萬貴妃無疑,隻是早聞萬貴妃大了皇上十七歲,當今已是個年近花甲的老婦人,卻不知她竟生得如王皇後普通年青貌美,身形豐腴恰到好處。
“張均枼!”
柏賢妃聞後驚了神采,忙抬眼看了看萬貴妃,想起當年喪子,至今還存後怕,實在不敢與萬貴妃相提並論,“姐姐看重,隻是臣妾久居隆禧殿,又整天誦經禮佛,實在不得空打理此事。”
“服膺娘娘教誨。”
張均枼心知不妙,隻怕萬貴妃已察出了甚麼,倒是不知她為何要扣問母親的名諱,回顧凝著萬貴妃已漸佝僂的脊背,不由黯然,隻怕今後不得安生了。
“這個王巧顏,就仗著她父親是佈政使,現在正對勁,說話也不怕咬著舌頭,”左鈺移開停駐在巧顏背後的目光,滿麵怨色的望著張均枼。
到正殿時萬貴妃鳳駕還未至,隻是淑女們都已齊齊的站在殿內等待,再見燕綏那張臉拉得長長的,瞋目圓睜,“怎來得如許遲,你們莫不是想挨罰了!”
還未等她們二人答話,巧顏便搶了先,“姑姑可莫要見怪兩位mm,人家本是不肯來的,誰知姑姑您非要人家來,這來得遲了又豈能見怪她們呀?”
“何事這般惶恐?”張均枼見她這般錯愕的神采,心底本能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我不怕!姐姐待我好,我便也以至心待姐姐。”
“民女,拜見皇後孃娘,貴妃娘娘,賢妃娘娘。”
素聞萬貴妃深得帝寵,乃至放肆放肆,目中無人,乃至勾搭奸佞,殘害忠良,苛虐皇室宗親,是個實足的惡婦,本日她待王皇後如此無禮,想必不但單是要滿足本身到處高於正宮的虛榮心,更多的是要在後.宮新人麵前立下威儀。
萬貴妃剛纔說話間成心偶然的看了王皇後,唇角一絲媚笑似有似無,“臣妾聽聞姐姐這些日子嗓子不適,方纔便擅作主張先替姐姐免了她們的膜拜禮,姐姐不會見怪吧?”
“回娘娘,家母金氏,單名一個‘扶’字。”
萬貴妃作噗笑狀,“姐姐說得極是,也隻要皇上不去安喜宮時臣妾才得空,這幾日皇上常去恭妃mm那兒,臣妾倒也是以落得安逸。”
左鈺未答,倒是一副驚魂不決的神采,想是為方纔巧顏那步地給驚到了,巧顏還是一臉的不屑,“張均枼,本日之事我必是記下了,你也彆對勁得太早,等我成了太子妃,到時可有你好受的。”
張均枼回過神,回顧與左鈺淺淺一笑,“屋子裡頭有些悶。”
萬氏與太後爭權奪利,與她何事,為今之計並非坐山觀虎鬥,而是明哲保身,後位來之不易,可不能像當年的吳廢後一樣慘痛掃尾。
“天然是獎飾姐姐。”
萬貴妃也未作答,朗聲道:“你們都是可貴的美人胚子,此次進宮,想必為的也都是一個目標,可都得循分些,切莫勾心鬥角。太子選妃雖不及皇上選妃那般昌大,可太子妃今後必將是皇後,這畢竟也是關乎國本之事,你們如果做錯了甚麼,本宮可要將你們同都人普通措置了,到時如果罰得重了,可莫怪本宮不通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