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為凰_第卌五章 血引泰山震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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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可願做個偶然之人?”

喻道純這便拿起符紙,不知使了甚麼體例,竟讓符紙自燃起來,待符紙將近燃儘時,又丟在那碗水中,穩穩鐺鐺的端起來放在張均枼麵前。

隻是朱見深召諭已下,這會兒傳旨的寺人已到了端本宮,正要宣旨,卻被俄然趕到的牟斌攔住。

若說她如此苦心徒步走至白雲觀是為何事,天然是為了朱佑樘的太子之位。

“以符作藥,以血作引,吃下此符,娘孃的血輕則可使泰山地動山搖,重則可使天下大亂。”

懷恩此舉隻怕是弄巧成拙,幫了朱佑樘一個倒忙。

“道長能夠取我的血了,”張均枼伸脫手,望著喻道純斬釘截鐵道。

張均枼未語,怔立很久,喻道純又言:“娘娘有一炷香的時候考慮。”

張均枼服從於萬貴妃,若他不再是太子,她便不會再千方百計的設想殺他了。

喻道純側身,“另有八個月。”

看來朱佑樘的儲君之位,算是保住了。

張均枼底氣不敷,“泰山喻東宮,若泰山震,東宮必穩。”

張均枼回過神,“我不悔怨,”語罷搶過符水一口飲下。

“人若偶然,便無七情六慾,同業屍走肉。”

“明日中午,若泰山震,則儲君保,若泰山不震,則天下大亂。”

從皇宮到白雲觀,這整整半日的腳程,於平常百姓而言已非常疲累,於張均枼這類自小便是嬌生慣養的令媛蜜斯而言,更是一樣苦不能言之事。

“娘娘想作法引得泰山地動,此法倒也可行,隻是這天下萬事萬物皆相生相剋,”喻道純言語間不急不慢的下地,走至張均枼跟前,“娘娘定然是要支出代價的。”

喻道純冷冷一笑,“娘娘果然好派頭。”

這天下間,又有誰知他同張均枼一樣,皆是偶然廟堂,愛好官方安閒之人。

張均枼知他此話何意,見他將羅盤托在手內心,未曾多想便以短劍將手指割破,滴了滴血在羅盤上。

“施主請。”

“娘娘想如何保太子的儲君之位?”

“我不怕。”

說來這倒也不是朱見深寵幸萬貴妃而至,昨日萬貴妃與他談及此事時,他本也是怪她混鬨,可到底是看不過她尋死覓活,便承諾了。現在懷恩又不承諾,他已有幾分擺盪,可誰想懷恩所言,句句皆向著太子,這便叫他愈發思疑是太子已將懷恩拉攏。

“並無辨彆。”

泰山驀地地動,時天子欲廢東宮太子之位,人們皆道是天意,而天意不成違,以後,便再無人膽敢提及此事了。

張均枼欠身謝禮,隨小羽士出了禪房,喻道純凝著她遠去的背影,不由可惜,點頭感喟道:“唉,世人總被情所困。”

“是為太子?”

第二日中午,泰猴子然地動,震感非常激烈,且不說全部濟南府,就是全部山東佈政司,都遭了不小的罪。

喻道純兀自拿起羅盤托在手掌上,凝著張均枼道:“貧道是削髮人,不殺生。”

可張均枼並非如此假想,她覺得,他會是以事而自暴自棄;她覺得,他會是以事而痛心疾首;她覺得,他的那番豪情壯誌,是為江山社稷而生,是以,她要保他。

張均枼聞言抬眼,終見“白雲觀”三字,甚感欣喜,她本覺得她不能對峙走到這兒。

“是甚麼代價?”張均枼未曾拐彎抹角。

易儲並非兒戲,此動靜朱見深不過與幾位內閣大臣提過幾句,不想僅這半日的工夫,此事便已在朝中傳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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