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眨了眨眼，有些不安閒，咳嗽一聲，“皇兄，我又不是幾歲的小女人了，你如許我慎得慌。”

苑書摸著下巴，連連點頭，“我聽明白了，皇家要民氣，便不能薄待我們家，嘿嘿。那老天子啞巴吃黃連，得好吃好喝的供著我們啊！”

“安寧。”韓燁沉下眼，正色道：“這件事原就是祖母的錯誤，和你無關。帝家……”他頓了頓，眼底微有沉痛，“委曲太重，那些將士太無辜了。”

宗人府外，飛雪未停，地上積了厚厚的白雪。韓燁的貼身小寺人吉利瞥見他出來，倉猝掌著傘迎上前，躬下身欲引著他入馬車。

太子現在的身份更是貴重，如果出了一點忽略，他九族高低都賠不起。

安寧沉默下來，見氛圍有些冷沉，一把抓過韓燁手上的折雲糕，囫圇送進嘴裡一口吞下，“皇兄，這個真好吃，明日也給我帶這個吧。”她連著吃了幾個，開端起家趕他，“歸去吧、歸去吧，我一小我在這裡清淨舒暢得很，快回你的東宮去。”

慧德太後的後事辦得極其簡樸，在永壽宮裡停棺三日，僅天子率皇室血親祭拜。無諡號，無追封，亦無將其運往蒼山與太祖合葬，但最後還是由明王遞摺子，諫言埋在了皇室祖陵中。畢竟是天子生母，且過去生，統統塵歸塵、土歸土，朝臣百姓也不再計算，便遂了此事。

太子拿過傘，在雪地裡徑直朝空蕩的街道另一頭走去。太子這個時候微服出行實在太不測，慌亂之下，吉利緩慢換了一身布衣，讓行轅先回宮，挑了幾個侍衛遠遠跟在背麵庇護，本身深一腳淺一腳地去追太子。

“來不及了。”北秦王暴露和莫霜一模一樣的森森笑容，“昨日朕已送了國書去大靖京師，如果大靖不想毀了兩國邦交，與我北秦開戰，那他們就不成能毀了這樁國婚。皇妹，你也老邁不小了，禍害了北秦十幾年，也該換換地兒了。”

“走吧。”

太子的身影俄然頓住，吉利循著太子的目光瞅去，生硬地怔在了原地。

長公主莫霜披著鎧甲，手裡提著一隻尚在滴血的兔子闖進了北秦王莫天的議事房。她將兔子扔到書桌上，對著正在和大臣商討的北秦王咧著嘴笑：“大兄，我給你抓了隻兔子返來，早晨讓禦廚烤了，我來蹭一頓。”

“不消了，讓行轅和侍衛回東宮，把傘給孤。”清冷的聲音傳來，吉利一怔，朝太子望去，“殿下，再過幾條街就是鬨市，你身著朝服，怕是……”

帝梓元未言，苑琴接過了話頭，“彆說那些大臣，若不是天子一向稱病，怕是我們侯府之日，按理他也該來纔是，現在再不濟也該賜下聖旨道賀。”

梓元，你如此聰明，皇兄猜到了這一日，那你呢？

太子著淺黃朝服，顯是剛下朝政，他翻開尚帶熱氣的蒸盒，端出一碟子折雲糕放在安寧麵前，“聚賢樓的徒弟剛做出來的，我讓溫朔守在店子裡，一出爐就送來了。”

安寧怔怔看著韓燁遠去的背影，眼眶俄然一紅。或許連皇兄本身都冇發覺，提起梓元時，他眼底的沉痛哀傷竟已似滲入骨髓普通。她終究明白，當時在化緣山穀底，揹著梓元的皇兄瞥見他們呈現時，那一瞬的死寂沉默究竟是何般啟事。他早就猜到了本日的結局，因為非常復甦，不能禁止，以是才整整一夜不肯停下，也不肯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