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統的儘力、對峙、慚愧、彌補，乃至是和你經曆的統統……在這八萬條性命麵前，都太輕，太好笑，太不值一提。

忠義侯？眾臣麵有疑色，雖說聽鐘海之言忠義侯參與了此事，可如此大罪，他會說實話？敢說實話？一旦認下了，怕是好不輕易保下的忠義侯府也會毀得乾清乾淨。

跪在大殿上的鐘海抬首，聲音猶帶沙啞。

如何施恩，那八萬將士埋骨青山，白骨皚皚，施恩何用？如何撫卹，曆經喪夫喪子之痛的老婆老母，賜下一道聖旨、幾十貫銀錢又能如何？

“是，六合可證。陛下，帝家軍冇有叛變大靖，帝家冇有叛國。”

“你說。”嘉寧帝眯起了眼。

太子的婚事，真真應了‘運氣多舛’這幾個字兒。

冇有證據！冇證據也敢闖上金鑾殿？眾臣目瞪口呆。

“鐘將軍，陛下下了禦旨，還請你跟本官同回大理寺。”黃浦的聲音非常慎重，對鐘海無半點輕待之意。

“各位大人說得不錯，末將與忠義侯確有大仇，臣之指證，不成儘信，忠義侯所言，亦不成證，當年參戰的老將難尋，也算不得證據。”

任安樂麵上拂過些許動容，她望了鐘海一眼，眼底情感龐大，攥進掌心的手緩緩鬆開。鐘海是統統打算中的不測，數月前鐘家慘事產生後，傳到了徹查西北的苑琴耳裡，苑琴循跡一點點查下去，竟然偶爾查出鐘海蔘與了當年青南山一役。任安樂從始至終也隻是想讓鐘海尋個機會將此事提出，她比誰都清楚，鐘海一小我底子不能證明帝家的委曲，可他本日做的……已經充足了。

我曾想過你我之間最糟糕的不過是昨夜之景，現在才知――是你仁慈了。

那八萬人在他頒下的聖旨裡，是叛軍，是逆賊。帝家軍若未叛國，那便意味著帝家冇有叛國。那八萬人死得委曲，一樣預示著帝家一百多條性命亡得冤枉――這是韓氏皇朝的熱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