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問你的,讓你難受了。”
四人牽馬,走入門禁,一番嚴苛的搜尋、扣問後,方纔被守門官準予入城。
“抓賊護花!”拓跋瑱如夜風普通飄走。
四人找了堆棧住下後,天便暗了,外邊的傳來了熙熙攘攘賞玩的人聲。
拓跋容心底模糊一痛,如冰霜利刃剮過般。
“這類感受真好!”他鎮靜的像個孩子。
現已到西地鎮郊,不日便能進涼州。在這之前,他們決定好好休整一番。本來想找個隱密的靜處,度過一夜,但因為世道狼籍,民氣惶惑,多有盜賊、能人,因此不便在外露宿。
夜風暗香,有芬芳的雛菊氣味。沿著蒼青的瓦簷看下去,有一排排碧綠茂樹,正發著悉悉簌簌的摩挲聲。另有草叢裡,蟬和蛐蛐也在鳴唱著,它們沉醉在南風和月光裡,整夜的收回一種獨特的歡歌……
就在楚玥怔愣之際,俄然一個黑影從屋簷掠過,速率很快。隻聞得隔空傳來了拓跋瑱的聲音,“彆曲解,我剛上來!”
佈告中間還貼了幾張采花賊的恍惚人像。
“梅女人真會談笑!”自討敗興的拓跋瑱實在難堪,他幽幽地瞅了眼畫像,然後又摸了摸本身的亂世美顏道,“天下哪有我這般絕美的采花賊!”
“嗯,就依你!老是露宿山野,深藏暗藏,真的遭罪。還不如好好歇息,洗儘疲累後再上路。”楚玥點頭道,“歸正該來的,遲早都會找上門。藏得再深,也躲不掉。”
楚梅冷冷一笑道,“殿下現在的神情,倒與通緝畫像上的人,有幾分類似呢!臉上再長顆烏黑的大痦子,便更像了呢!”
他們一進門,就看到城頭的木牌上張貼著官府的佈告;上麵寫著,“剋日,多有采花賊,劫色劫財,欺辱良家,官府衙門正在儘力緝拿。”
一壺酒將近見底了,拓跋容忙按住她的手,暖暖地說道,“彆喝了!”
“小把戲,是不是像這個模樣。”楚玥纖手一揮,刹時星空跳動,光雨繽紛,他們好像置身天界銀河,身邊殘暴耀目,瑰麗百變;又一眨眼,星光碎了,成了紅色的雪絨,一片一片,紛繁灑灑,連綴不斷地掉下來,悄悄的,涼涼的,滲入肌骨,直入心底,那一絲一絲極美的妙意,層層迭起。
“這冇甚麼大不了的。”她笑著又要抬頭喝酒。
楚玥懶懶地伸展著身子,像絲綢般弱軟地躺下來。
“如何,怕我醉了?”她轉過甚來,笑得像鮮豔華麗的芙蓉。
現在,夜晚的月色靜美,星空燦爛。屋簷高處,亦有才子相伴,弄月對酌,人生對勁,莫過於此。
“隻是哄人的把戲,費不了很多靈力。”她眯眼淺笑道。
“你小子,鬼鬼祟祟地飛來飛去,想乾嗎?”拓跋容愁悶道。
“西部的流寇,鬍匪本就猖獗,再加上災黎湧入,這城郊田野就更亂了。”拓跋容愁眉道,“還是進了城,住上一晚堆棧。洗淨,消去些怠倦後,再明早上路。”
一起飛馬疾走,少有停歇,他們個個風塵仆仆,疲態較著。
楚玥說完,她沉默了,那本來明銳的眸光,俄然帶了淬火般深重的滄桑。
而那遠處的窗戶邊上,確切閒逛著模恍惚糊的人影。
“這個吻,就當作賠罪吧!”他笑得就像一個斑斕的誘人的妖精。
隻見青瓦屋頂之上,拓跋容以臂枕頭,把玩瓷杯,姿勢散逸。他身邊的楚玥,則是抬頭而坐,手中瓷杯微微傾斜,一股瑩潤清酒,緩緩入口,眸色迷誹謗,有模糊的暢快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