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親王剛纔回神,瞄過劉紊一眼,命他起了身。
“安親王棄呂繼偉不消,不如清風傍瞭如何?”
“等等,丞相這就要走?”安親王若追打落水狗一樣,窮追不捨,梁子已結下,還不如挑瞭然痛快,“丞相與將軍竟是這般交好?不及中午已下朝,把酒言歡至此點,不知席間都會聊些甚麼?以本王的體味,丞相慣不會屑於說些辭曲雅韻之俗趣,那會不會是聚論朝政呢?”安親王似笑非笑,神情叵測,“暗裡論政但是五馬分屍的罪惡,丞相可要把穩啊。皇上比來心氣不順,本王再提示你一句。”
安親王與呂繼偉相互扶攜支撐年久日長,兩人的秘聞相互早已瞭然於心,又因了這份相互的熟知而生出了不成躲避的顧忌。呂繼偉越是故意,安親王卻越是推卻,他麵色見緩道,“不是本王不信丞相,隻是,丞相夙來愛好平靜,不肯有故交來滋擾,今兒這事彷彿過分剛巧,倒像是用心為之,本王焉能不起狐疑?”安親王詭秘一笑又道,“如果丞相態度與吾分歧,本王是否就會消弭疑慮?”
”本來呂丞相是記恨那樁子舊事。“安親王輕笑,望著呂繼偉的眼神微有輕視,”本王就迷惑呢,丞相到底是為了哪般方與本王斤斤計算,好似有前嫌一樣。“他抬頭看天,天上烏雲堆積,冷意更盛,”呂慶錯不該屢教不改,屢有人次參告呂慶,俘虜良家女子,更是以傷及諸多無辜,更可愛的是,呂慶身為官家後輩,竟親設賭館,害得百姓傾家蕩產,家破人亡。本王已對丞相明旌表示過多次,丞相對此不可否定,又何必為了不爭氣的兒子置氣?“
“相公覺得呂繼偉會有此意?此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呂繼偉心機深如井,一起不好揣摩,二則,呂繼偉到底年齡已高,如故意灰意冷,反倒是我們自作多情了不是?”
安親王不置可否笑道,“是嗎?丞相是明白人,何必做些胡塗事。劉紊辦事莽撞,本王自會措置,丞相又何必緊逼不放?該罷休時,不如卸甲歸田,澹泊餬口。勞心勞力硬撐著有何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