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總是騷擾我渡劫_第24章 提燈照忘川【1】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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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付秋年今晨說的話,謝洵大抵猜到,堆棧裡的這些修士,大抵都是往最北方雪山上的神殿去求登仙的機遇的吧。

忘川的水麵映照出他第一世的影象。

這是他第一次分開北方,或者說他疇前冇有去過彆的處所,但他現在分開了,就不會再返來了。他的父母已經歸天,他在北方已經舉目無親。

接過店小二遞上的東西,謝洵翻開堆棧厚重的門簾,迎著雪後敞亮的日光走了出去,但縱使雪已經停了,寒意仍舊滲入骨髓。

烈酒讓他的全部肺腑都在灼燒,可內裡是滾燙的,渾身倒是冰冷的,策馬飛奔的他身邊隻剩下吼怒而過的北風,如刀般割著他的皮膚。

但窗邊的付秋年卻冇有答覆他,不過謝洵已經風俗瞭如許,他穿好鞋子,自顧自地清算起行李,然後對她說:“走吧,趁著雪後晴和,我們要多趕一些路。”

而他也確切一向有個動機――他要到南邊去。

謝洵實在是太累了,夜幕已經來臨,黑暗中,他冇法騎馬,隻能牽著馬在雪地裡一步一個足跡地走著,腳踩在厚厚的雪地裡,收回嘎吱嘎吱的響聲。

“秋年,走了。”他翻身上馬,迎著初升的太陽,和付秋年一同向南邊奔去。

謝洵裹緊了大氅,在夢中輕聲呢喃:“秋年……”

這條路又被叫做火照之路,因為路的兩旁血紅的曼殊沙華盛開遍野,如同赤色的火焰。

白衣女子凝睇著謝洵,悄悄往手中的紙燈籠裡吹了一口氣,燈籠中燃起一抹昏黃的燭火,她提著燈籠,漸漸地走到何如橋上去。

直到夜晚的時候,謝洵才堪堪擺脫他們,逃進了一片林海,這裡不是視野廣漠的雪原,黑暗中的深林視野極小。

她提起燈,昏黃的燈光映照在水麵上,照亮了一片不算寬廣的水域,謝洵低下頭,凝睇著那活動的血黃色河水,凝睇著那漾開的波紋。

頎長的紅色花瓣朝上捲曲著,像是奮力伸向天空抓撓著的手,謝洵感覺,它們是在這天國中巴望著甚麼,呼喊著甚麼。

他撥出一口氤氳的白氣,裹緊了大氅,把馬從馬棚裡牽出來,繫上行李和乾糧。

“好嘞!您等等,頓時就好。”

馬兒幾近都要跑斷了腿,水囊裡已經冇有水了,口渴的時候謝洵就灌一口酒,烈酒從喉嚨裡滴下去,就像吞下了一把刀子,在撕扯著他的喉嚨。

不過,他很榮幸,有從小就熟諳的秋年一向陪著他。

他聞聲付秋年必定答覆道:“辰時四刻,燕水郡夏季日出的時候大抵就是辰時。”

“以是,你既是榮幸,也是不幸呐……”孟婆遙遙問他,“這一次,你想看一看你走過的那三生麼?”

他轉過甚,神采龐大地看了孟婆身邊的白衣女子一眼,低聲道:“好。”

謝洵出世在這北方的雪原,是土生土長的北方人,但是他從小卻非常害怕酷寒,夏季老是窩在屋子裡的火爐邊一動不動。父母都說他不像北方的孩子,反而如南邊的孩子普通。

她是何如橋畔的掌燈之人,當燈火照在忘川水上,便會映照出亡者的三生。在這裡,她看過太多形形□□的人的疇昔,早就無動於衷,但她卻對這個來到這裡的四次的男人的疇昔感到哀痛。

這類時候,不是修士便是他最好的粉飾,因為他冇有靈力,在茫茫的林海中,修士們也難以探查到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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