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後!”
景璽這一問,白寧驀地想起剛纔的事,扇子啪的一聲用力敲在掌心,止不住衝動道:“臣請皇上賜婚!”
“朕從不做能人所難的事。”
“話不是這麼說……”他不斷念腸追上去。
苦瓜臉當即又轉大好天。
景璽墮入了沉默。
每當早朝時,朝臣各抒己見,他都儘管豎起耳朵,低頭一字不落地錄著,恐怕有半點公允,誤導世人。而對其間的事,不摻雜一點小我設法。
寂靜很久,景璽笑了:“知我心者,唯白寧矣。”
她中情蠱,泣血淚,一夜白髮,貳心疼到無以複加,他猖獗地想要她返來,許她平生一世,不離不棄。
正巧在宮門口遇著簡雲楓,他又遞了一份喜帖。簡雲楓傳聞他要去校場,訝異了一下:“顧將軍早不在金陵了,你不曉得?”
人間無你,我願獨守浮華。
澹台綰晞點頭:“好,本宮必然去。”
史官的筆,是無情筆,最是公道嚴明。他想,他若對一件事摻雜了過深的觀點,錄下來的內容便會落空客觀,一不謹慎袒護了究竟本相,那他於後代萬民,可真真是罪惡。
他始終對峙著這個觀點,固然赤雁與顧青山對此嗤之以鼻,他仍剛強地死守,誓要做史上第一個不畏強權隻為複原本相的史官。是以,滿朝文武皆為立後一事愁破了腦袋,他卻仍舊保持沉默。
整整三年,他無一刻不想命隱衛帶回靖辭雪。
“哦?赤雁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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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景色無不賞心好看,猶記得在那塊假山後她被人敲暈,再次醒來便看到了孟岩昔那雙明麗的美目。一晃多年,她從名不經傳的小婢,到現在的母範天下,金陵城仍如她分開時那般繁華,而她入主凡靈宮,卻早已物是人非。
結髮伉儷,死生不棄。
鑾駕纔回宮,馬立忠就守在必經的宮道上,看著帝後欲言又止。
白寧大喜之日,帝後親臨,滿朝文武俱在,莫說白府就連金陵城都瀰漫著喜氣。
“你方纔有話要說?”
合座鼓譟中,顧青山熱了眼眶,至心為白寧感到歡暢。腦海裡卻閃過女子溫婉如荷的笑靨……
她受儘傷害,身與心百孔千瘡,孤身永駐梵心島,他想要她返來,做她的眼睛,與她並肩共賞如畫江山。
“啟稟皇上,是宓羽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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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是,即便事件很嚕囌,他也全數親力親為,忙得不亦樂乎。才玄月尾,他就籌辦好了幾百份喜帖。
白寧抖了記眉,他忙婚事忙得昏入夜地,那裡另有旁的心機去管朝廷的事?故而,若非偶遇簡雲楓,他還不曉得顧青山早在半個月前就去了洛城。
如此想了一想,白寧深覺此時他於情於理都該表白一下態度,因而收了冊子與筆,取出扇子非常蕭灑翻開。史官與謀臣之間,轉換自如。
“其三,便是皇上心中鬱結地點。靖辭雪從始至終心中隻要一人。當初在弦陽關放她分開時您已知此生與她再無緣分。您在靖辭雪身邊安插了隱衛,她的行跡您瞭如指掌。莫說眼下天下大定。即便在先前,皇上若想要帶回靖辭雪都易如反掌。而您始終冇有這麼做。”
“皇上日理萬機,那天應當會抽出空兒來吧……”
白寧揚了揚眉,嘴角一向彎著,卻問:“不是神棍麼?”
一個是磨難老婆,情深意重。一個是心頭摯愛,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