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謀天下_第七章 幼弟陷害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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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蒼梧桐,悠悠古風;

此時,雕花木門方纔探出一青麵白底的皂靴。

納蘭俊義一麵雲淡風輕地說著,一麵朝納蘭柒擠眉弄眼地做鬼臉,似是極不在乎這幅畫。

傾墨國極尚烏鴉,朝廷明令製止捕食,官方也哄傳馱日,送穀,兆喜,反哺……形形色色的各種傳說,且烏鴉還素有“孝獸”之稱。納蘭柒思及此,心下欣喜不已,麵上倒是不顯,隻微微抬著頭,懵懂地看向本身父親,低聲道:“爹爹,你看這畫上的墨汁像不像阿柒養的的那隻小烏?”

此時他方纔長歎了一口氣,從案底拿出一琉璃酒樽,自顧自的斟起清酒,連飲三杯!複又用右手抱起納蘭柒,大聲笑道:“柒兒,你莫不是上天賜賚為父的智多星。”直直在書房內來回走了三圈,才作罷。

納蘭柒扭了扭頭,瞥見案上放著一方刻著十二生肖,紋理瑰麗的端硯,不由眉眼一亮。這方硯乃官窯特質,每年隻出一方,聖上賜給了納蘭家,代價令媛。因著端硯體重而輕,質剛而柔,摸之孤單無纖響,按之如小兒肌膚,溫軟嫩而不滑,手感極佳,她宿世常常替父親磨墨時,都極愛撫著這方硯。

不過納蘭柒現在也顧不上本身心機深沉的幼弟,她不複方才頹廢之色,目光如炬地盯著畫卷。原是方纔聽聞父親一席話,腦袋中靈光一閃,烏!烏!這畫上混亂無章漫衍的濃墨,如果細看,可不就是烏棲枝上嗎?

納蘭柒眨了眨眼睛,掩去此中湧出的氤氳濕意,又趁納蘭玉澤不重視,拿右手狠狠揉了兩下發紅的眼眶,複才持續四周打量。

固然心中已模糊曉得,這世上並不是大家都和她般衣食無憂,並不是物物都輕而易舉可成,卻還扭著一股子氣,讀了十幾本製墨書。

“柒兒,玉澤,為父過來了。”溫潤如玉的聲音在屋外響起,許是走累了,有幾分慵懶,和著清泉幽幽的活動聲,沁民氣脾。

“如何回事!”納蘭俊義此時方纔踏過雕花木門,見本身費時幾月、非常經心的畫卷被濃墨浸得斑斑點點,佈局全亂。他考慮下週便是母親壽辰,內心格登一跳,也顧不得端著溫文爾雅的姿勢,劍眉一擰,麵色微沉地嗬叱道。

世有嘉木,心自通靈;

葉若碧雲,偉儀出眾;

半晌以後,卻見他周身一震,麵色欣喜若狂,全神灌輸地立於案邊,執起筆筒中一細狼毫筆,就著畫上的濃墨勾畫起來。

那是六七歲時,她某日偶爾見大伯、三伯家的堂姐妹都拿著墨料在臉上勾畫鬍子。觀之極其風趣,就悄悄潛入父親書房中偷了一方墨來。但和本身丫環玩了半日,又覺無趣,便扔了。

可待得他看到幼女身材生硬地立於太師椅上,兩張形狀尚小的手掌也在身前侷促不安地搓動,麵上密佈煩惱驚詫之色,又冇出處的心下一軟。

納蘭柒回過神來,忙放動手中硯台,吃緊急跳下椅子,向外奔去。可不待她安設好硯台,身後就傳來股龐大推力,直把她撞得重心偏離,斜斜倒在案幾上。

身下硯台中的墨汁潑了一案,案幾上一幅未完筆的畫也失了半壁江山!納蘭柒麵色一凜,也顧不得儀態,目光和刀子般向後颳去。

可惜宿世她年事漸長後曉得些父母之間的秘事,竟是和父親陌生了。而他的父親也在江山動亂,骨肉疏離的悲愁中鬱鬱而終。這麼好的人在她之前就化作了一掬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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