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得與黃家大爺極不肖似,清冷眼眸,甜美唇齒,即便已過而立,臉部表麵仍然溫和的仿若翩翩少年郎。
他見黃二爺仍然不為所動地瞪著他,遊移了半晌解釋道:“二爺,今晨老爺賞了個串琉璃珠給小少爺玩,不料鏈子斷了,珠子散了一地,還被院子裡常日用來撫玩的喜鵲吞了幾顆下去。您也曉得小少爺那性子,哭鬨不休。我們也是被逼無法,才從灶屋裡叫了兩個廚娘把珠子從喜鵲胃裡取出來。”
“我昨兒曉得mm本日回門,考慮著mm常掛在嘴邊的嫡長女許會來,就熬夜趕製了這麼個上不了檯麵的物什,權當我這不成器孃舅的見麵禮。”黃二爺羞怯地摸了摸鼻尖,聲音也不大。
“二爺,誰曉得那兩個丫環笨拙不堪,竟把喜鵲放跑了!小少爺・・・・・・小少爺罰她們・・・・・・把周遭百裡內的喜鵲・・・・・・都開膛破肚,查抄一番。”
小廝垂著頭,肩膀直抖,卻還是吭吭哧哧說完了話。
這事鬨得沸沸揚揚,全部都城的人都知黃二爺好龍陽。
納蘭柒悄悄偏頭去看,是個精雕細琢的紅木竹蜻蜓,比市道上賣的小巧、精美了很多,不由麵前一亮。
上世,納蘭柒與黃家這位生的極好的二爺並不熟悉,統共隻見過一麵,但坊間關於黃二爺的話本卻另她印象深切。
納蘭俊義與李太傅隻當冇見過這事,忙忙告彆,出了黃府。
小廝頓了頓,似是些害怕,縮了縮脖子,麵露難色地看向黃二爺。
如許的人物,不管身處何地,都讓人冇法忽視。
如若不是父親解釋黃二爺心悅之人生了沉痾,急需大筆財帛,她定然不會把那樣的人同話本中鮮衣怒馬的公子遐想在一起。
正說著,黃二爺行至跟前。
他那平生,被世俗所不容,奮力抗爭,最後卻還落得一無統統,大抵從未高興過吧,可悲!可歎!
他恭敬地朝世人行了個禮,又把視野投在納蘭柒身上,謹慎翼翼地從袖袍中取出一物。
這一眼倒是讓納蘭柒嚇得一抖。
他又強忍肝火,略帶歉意地朝納蘭俊義、李太傅作了一揖。
“二爺,二爺,求您救救我們。”一向哭喊著的丫環瞅見一行人過來,反應極快地撲了上去,緊緊拽住黃二爺袍角,似是抓了根拯救稻草,語無倫次地反覆同一句話。
“你先起來,和我說說何事。”黃二爺一塵不染的青衿袍上刹時沾了幾個斑斑點點的血指模,他倒也不惱,還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躬身把丫環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