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何辦？就是把行凶者千刀萬剮，珪兒也成了廢人。他傷得很重，現在好歹保住了命，也是萬幸了。”沈慷長歎一聲，又說：“你也彆憂心，還要多寫幾封信勸勸嶽母和舅嫂，等珪兒好一點，我派人護送他歸去，要不你也回趟都城。”

“老爺，事情到底如何樣了？”杜氏讓沈臻靜退出去，又譴退了下人，她親身奉侍沈慷換衣服，“京裡來人說我母親和大嫂都急病了，這可如何辦？”

“唉！你說這都是甚麼命呀？璋哥兒如許，璡哥兒倒是出息，可……唉！”

“如何描補？”

“你看看你父親，竟然說出那樣的話，他……”

“娘，你消消氣。”沈臻靜輕手重腳出去，拉著杜氏的手，依偎在她懷裡。

“姑母彆急，說不定大哥的病很快就會好起來呢，璡哥兒他……”提到萬永璡，萬姨娘很不安閒，她忙雙手揉眼，又哽咽幾聲，才粉飾疇昔了。

“珪兒有錯在先，又殺了人，人家的女孩也傷了他，你如果劉知府，你如何斷這個案子？”沈慷停頓半晌，又說：“劉知府暗裡找我，讓我勸舅兄把事情壓下去。如果鬨得沸沸揚揚，人儘皆知，還讓珪兒如何活？”

沈老太太出了口長氣，讓吳氏帶女人們回碧紗櫥，她持續跟萬姨娘說萬戶侯府的事，“我是把你當作老二媳婦，才讓你歸去探病，想必你大伯母也明白。如果璋哥兒不可了，你從速送信過來，我從速籌辦喪禮，讓老二和老三去奔喪。”

萬姨娘垂著頭跪在沈老太太腳下，大要上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內心卻恨得咬牙切齒。若不是沈老太太俄然提起那件事，牽動她的心神，她會失態嗎？

杜珪和杜昶打算第二天趕回都城過年，當晚，他們約了藍山書院幾個同窗在望月樓喝酒。幾人都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和賣唱的兩父女產生了牴觸。厥後到底產生了甚麼事，杜珪迷含混糊說不清，而杜昶則一點印象都冇有了。

萬家給他娶了個窮秀才的女兒，想給他過繼個兒子，踏結結實過日子。冇想到那秀才的兒子前年考中了進士，不想讓mm再守活寡，就提出了和離。萬仁和鬆月鄉君都分歧意，可萬永璡卻很痛快就承諾了，年前和離的文書都寫好了。

……

萬永璡是次子，長得比萬家人都好，人也聰明。可惜，他不乾功德，讓人一刀哢嚓了，到現在，他“寺人”了十來年了。他靈透無能，現在外務府辦理今上的私庫，這差事正合適他的身材特性，出入後宮也安然，今上很信賴他。

“行凶者是個女孩兒，弄傷了珪兒，她尋死被人救下，現在還關在津州府的大牢裡，劉知府……”沈慷欲言又止，有些事他不曉得如何跟杜氏說。

“我能不憂心嗎？大哥就珪兒一個嫡子，還立了世子，他還冇結婚，就成了廢人，我們杜家……”杜氏恨得咬牙切齒，“行凶者是甚麼人？劉知府如何說？”

杜氏靠坐在臨窗的大炕上飲泣，聽下人傳報說三太太江氏來了，她隨便找了藉口，就把江氏拒之門外了。沈臻靜坐在她中間，臉紅紅的，跟著唉聲感喟。

“老太太、老祖宗，你就彆活力了，燙去老肉長新肉，越活越年青。”吳氏見沈老太太神采轉好，又說：“萬姨娘多服侍老太太幾次，就熟諳了。”

沈慷大步出去，看了杜氏母女一眼，臉上擠出幾絲笑容，脫掉內裡的大毛衣服烤火。沈臻靜上前見禮，又遞上一杯熱茶，父女倆說了幾句家常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