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連亙和鎮國公世子連軼都是名揚朝野的名將,沈慷和他們隻要幾麵之緣,卻冇打過交道,但常聽人說他們都是忠正爽快大氣之人。連成駿是鎮國公府第三代中的佼佼者,也以英勇善戰聞名,可他的品性跟他的祖父和父親相差了十萬八千裡。就憑剛纔他和侍從的幾句話,沈慷就把他和小人、惡棍劃上了等號。
當然,鄙棄皇家的罪名可大可小,要看評判者及認定者是誰。如果有人興風做浪,這罪名就能大到砍頭抄家,若息事寧人,這個罪名就能小到不值一提。
沈繁華無法長歎,點頭一笑,“說好事吧!”
“哦!是嗎?”連成駿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你一說我就明白了,他不平氣我收劍,當著我打人是為了讓我尷尬,你說他這是不是在打大長公主的臉?”
連成駿玩弄著短劍轉向沈惟,笑得很純潔,“沈四老爺,你剛纔問甚麼?”
“曉得。”連成駿麵帶嘲笑,很鄙吝地答覆了兩個字,就閉緊了嘴。
沈慷偷瞄了連成駿一眼,見連成駿正看著短劍發怔,他暗舒了一口氣。連成駿冇法答覆沈惟的問候,受挫出糗,氣勢上就矮了一截,沈慷對此自是樂見其成。
“滿門清正高潔――”連成駿的手指一伸一彎,將這幾個字慢騰騰反覆了幾遍,隨後睜大眼看向沈慷等人,彷彿看到希奇古怪的物種,隨後噗嗤一聲笑了。
寧肯獲咎十個君子,也不獲咎一個小人。
“冇、冇事。”沈慷擦去臉上的盜汗,擠出幾絲笑容,和連成駿客氣了幾句。
“想聽好事?”冷冷的笑容從連成駿的眼角泛開,在臉上漸漸擴大,他笑起來很都雅,但很快笑容就僵在了臉上,變成一副你想聽我偏不奉告的模樣。
沈繁華放開初霜的手,轉向連成駿,剛纔那無所畏的高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楚楚不幸,她嘴唇動了幾下,才低聲說:“請你幫我。”
沈繁華聽到沈惟這句問候,忍俊不住,若不是懾於沈慷的冷臉,她早就笑出聲了。在她兩世的印象中,沈惟毫不是笨伯,他固然冇有功名加身,卻聰明機警、辦事油滑、能說會道。他身為庶子,卻得沈老太太愛好,討到了很多便宜。
沈繁華看了連成駿一眼,就跪下了,初霜也跟著跪下了。這一主一仆彷彿商定好了一樣,都挺直了身材,頭抬得很高,底子冇有低頭認罪的意義。
“既然都冇有,沈大報酬甚麼讓我有話好說呢?我哪句話冇好好說?還請沈大人明顯白白提出來,我定知錯就改。”連成駿衝沈慷躬身抱拳,轉眼間,神態也變得極其謙虛,連語氣中都透暴露委曲,彷彿沈慷以大欺小、冤枉了他。
“主子服從。”蟲七轉向沈慷,抬高聲音,很奧秘地說:“主子傳聞懷王得了兩幅名畫,是前朝一個甚麼大師畫的,一幅是甚麼《七豔圖》,另有一幅是《風雨圖》。懷王把《七豔圖》送給了皇上,把《風雨圖》送給了大長公主。《七豔圖》是真品,《風雨圖》倒是假貨,大長公主一眼就看出來了,氣得夠嗆。皇上傳聞後,立即叫人把懷王送給他的《七豔圖》給大長公主送來了。大長公主隻派人告誡了懷王幾句,事兒就揭疇昔了,這是大長公主給皇上麵子,也太便宜懷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