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霜把沈繁華扶到矮凳上坐好，又疇昔和林家舊仆說了幾句話。林家舊仆個個淚流滿麵，同初霜一起來，自報姓名給沈繁華施禮，又安撫她。

“等等我。”山竹也跟他們一起去了。

山竹與蛇青對望一眼，說：“讓他們來浣翠居不便利，女人不如去梨雪廬問。”

蛇皮蛇骨正和蟲六等人搖骰子打賭，看到沈繁華帶幾個丫頭闖出去，神采不好，他們從速收起骰子碎銀，擺出一副聽訓的模樣。沈繁華諦視了他們半晌，感覺蛇骨看上去最刻薄，就點了他的名，開門見山問連成駿帶回的那些人。蛇骨被逼無法，又見山竹和蛇青給他泄氣，就說了他們半途救下林家舊仆的事。

他們一行回到蘆園已是申時正刻，沈繁華讓蟲六等人回梨雪廬歇息，她帶山竹和蛇青回了浣翠居。進到浣翠居的院子，她就讓白雨傳下話去，不準任何人打攪，她要睡一會兒，除非是必須稟報她的事，其他都明天再說。

“回小蜜斯，她們、她們都死了，死了……”流丹接過初霜遞來的手巾，捂在臉上哽嚥了一會兒，才說：“流紫、流朱、流綾、流紗、滬蘭、滬竹、淺畫、淺碧，另有永福嫂子、小福子、福丫，福丫才兩歲，他們都死了、死了，嗚嗚……”

沈賢妃現在是皇家人，又為今上生了兩子一女，在皇族又極有麵子。裕郡王是聰明人，很得皇上看重，他當然想為沈賢妃和五皇子爭幾分臉麵。可向人難向理，裕郡王不能因想為沈賢妃和五皇子留麵子而讓本身背上罵名，何況織錦也極有背景。以是，裕郡王措置此事還算公允，就是皇上，也挑不出他的錯處。

“香火斷不竭，活人說了算，蘆園是我的財產，不是沈家的，想擺誰的牌位也是我說了算。”沈繁華不想再跟周嬤嬤多說，直接嗬令婆子把牌位連同供品和供桌都扔出去燒掉，再換一張更大的供桌，重新安插。

連成駿要設想五皇子，怕蕭彤多事，就在沈繁華去津州那天，派人把蕭彤引到了裕郡王府的皇莊。從那天以後，她就冇聽到蕭彤的動靜，裕郡王和謹親王來了津州，也冇見蕭彤在父親和祖父身邊服侍，莫非他真的病得很嚴峻？

“他們跟奴婢、跟帶領他們耕耘的婆子幾近都不說話，讓乾甚麼都乾。隻要他們這些人聚到一處時，纔會說話，但從冇見他們笑過，哭倒是常常事。聽婆子說，他們在一起說話時，常提到當年的林閣老府上，還說是舊主。”

周嬤嬤被沈繁華說到了把柄，一屁股坐到地上，掩麵抽泣，“老奴如何會健忘舊主呢？隻是太太嫁到沈家就是沈家人了，沈家不答應擺放林閣老的牌位。女人也是曉得的，這些年逢年過節，都是老奴陪太太到郊野給他們燒紙。”

初霜搖了搖，說：“也不算可疑，奴婢感覺他們很特彆，連大人冇說他們是甚麼身份。奴婢去問了蛇骨，他不說，還說讓連大人奉告女人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