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瞎想，”周成瑾低笑，“我從冇想過跟金枝玉葉扯上乾係，宮裡長大的都是人精兒，等閒沾不得……五殿下應允過我，假定有天他坐上阿誰位子，許我當個閒散侯爺。我帶著你遊山玩水去。”

短短數息，周琳腦中已有無數個動機閃過，眼看著高氏便要起火，她搶先一步捂住肚子“哎喲”一聲，“疼死了。”

如此想著便也放了心。

周成瑾早就叮嚀尋歡把魚送到樂安居，這會兒便跟楚晴一道往大長公主那邊蹭飯。

可週成瑾跟楚晴並無錯誤，跟前又有一群仆婦，孃親真要發作，周成瑾毫不是傻站著不回嘴的人，少不得說出些不入耳的話。明天又是祖母生辰，鬨出去周成瑾當然擔著不孝的罪名，可孃親的名聲又會好聽到那裡去？

“再冇有彆的？”楚晴歪著頭問。

“隻送到淩波閣，再加上綠靜居，給那些女人小媳婦兒送去就成……”高氏想一想加了句，“單吃綠豆糕冇事吧？”

再者，楚晴是冇在跟前幫手跑腿，但提及來何嘗不是孃親怕兒媳婦掌權死不罷休？京都勳貴都是人精兒，豈會看不出這些事理來。

周琳故意替楚晴辯白兩句，可眼下並非好機會，隻忍著不出聲，何況高氏說得也在理，身為兒媳婦莫非不該在婆婆跟前服侍？

楚晴便道：“祖母前次賞我的另有幾朵冇戴過，我平常也戴不著，祖母一道賞了人吧？”說罷叮嚀暮夏歸去取盛絹花的匣子。

皓月當空，如水的月色給楚晴籠上一層昏黃的薄紗，麵龐有些恍惚，可那雙黑眸因著映了月色卻更加活潑。

這空當，暮夏已將匣子取來，內裡除了四支大長公主之前賞的絹花外，另有兩支粉紫色的是明氏給她的，從江南傳播過來的模樣。

周琳正要開口，卻瞧見孃親神采變得烏青，眉頭也豎了起來。她熟知孃親脾氣，這已是要生機的前兆。

杜嬤嬤心知肚明，“是各處都送，還是單往淩波閣送？我怕一時半會做不出太多來。”

楚晴偷眼瞧向周成瑾，見他鼻梁高挺，唇角微翹，眉梢眼底儘是歡樂，不由也有三分意動，生個像他這般俊美的孩子，嬌嬌軟軟的，倒也不錯。

“不要拉倒，”尋歡氣得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故意把紙包扔進湖裡，又怕轟動亭子裡的兩人，隻瞅個樹叢底下，將紙包塞了出來。

大長公主看著賀禮並冇有多話，隻叮嚀淺碧收了起來。

周成瑾展臂攬過她的細腰作勢欲吻，思及前麵跟著的暮夏與尋歡，隻輕點一下她的鼻尖，低聲道：“你想那裡去了，她們都喊我表哥，自是有淵源。”

隻是想起楚晴明日另有差事，便叮囑道：“一應茶水滴心都讓府裡的人服侍，你身邊的丫環彆沾手，免得出了事情連累到你身上。再有，彆帶著人往僻靜處所去……不過都是成了家的，應當有分寸，不像有些小女人，不曉得天高地厚最會惹是生非。”

淺碧伸謝接過，又將其他絹花整整齊齊地擺放好，笑道：“共十八朵，差未幾夠了。”

“南越？”楚晴驚呼一聲，隨即也跟著沉默，不管這兩人是否曾經有過情，隻要銀安遠嫁，今後再無交集能夠。

“快，讓人請太醫來，再傳頂軟轎。”高氏吃緊地叮嚀仆婦，完整把周成瑾拋在了腦後。

“那銀安公主呢？”

楚晴無聲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