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瑾早就叮嚀尋歡把魚送到樂安居,這會兒便跟楚晴一道往大長公主那邊蹭飯。
辰時剛過,一撥接一撥的客人就上門來賀壽。
“隻送到淩波閣,再加上綠靜居,給那些女人小媳婦兒送去就成……”高氏想一想加了句,“單吃綠豆糕冇事吧?”
楚晴趕緊推拒,“我那邊有,先前孃家伯母給了我一匣子,還剩下一大半。”
“南越?”楚晴驚呼一聲,隨即也跟著沉默,不管這兩人是否曾經有過情,隻要銀安遠嫁,今後再無交集能夠。
緊接著沐恩伯與高氏等次第出去,都磕過甚以後,一家人陪著大長公主吃了長命麵。
一夜好睡,翌日兩人早早便起來,頭一件事就是給大長公主叩首,奉上賀禮。
“這叫我如何忍?”高氏啪一聲拍在炕桌上,淚水汩汩而下,“銀子都送出去上千兩,連個響聲冇聞聲……你祖母的心偏到胳肢窩底下了,都是親生的孫子,你二哥還是嫡出,又有秀才的功名,如何在她眼裡就不如阿誰牲口?阿晴如果個好的,曉得家裡忙,如何就不過來問個話幫把手,她眼裡另有冇有我這個婆婆?”
暮夏狠狠地瞪他一眼,想甩開他的手,冇想到尋歡看著清臒,力量卻不小,如何也甩不脫。剛想開口罵,便覺到手被鬆開,掌內心卻多了一個小紙包。
“那銀安公主呢?”
周成瑾倒是冇事乾,平常府裡來客自有沐恩伯跟周成瑜接待,他從不跟著摻雜,除非客人指名來找他。不過如許的環境是少之又少,以是府裡繁忙的時候,他反而最是安逸。
高氏聞聲,隻見周琳眉頭緊皺,神采發白,滿腦門都是細汗,不迭聲地問:“如何回事,是肚子疼?”
“不曉得,”周琳揉著肚子用力做出痛苦狀,“許是走得急,岔氣了。”
周成瑾怕石凳上涼,抱了楚晴在腿上,細細地啃咬她的頸。
尋歡淡淡地說:“在廟會買的鬆子糖,我不愛吃甜食。”
杜嬤嬤應道:“冇事兒,就是加了點滑石粉,滑石粉通利竅不礙甚麼,就是對有了身子的人不太好,並且除非與麝香同用。”
“從那裡聽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周成瑾手頂用力,緊緊地箍住她往湖邊滴翠亭帶,“一邊弄月一邊說。”
“再冇有彆的?”楚晴歪著頭問。
大長公主道:“不敷也姑息吧,這東西就圖個新奇,有些人也許已經得了反而不奇怪了。”
周成瑾發覺到她的目光,回視過來,目中頓時漾了柔情。
楚晴嗔道:“祖母不過順口一說,你倒是當了真,那裡就這麼急了,明天我還得待客。”
楚晴想了想,大長公主的外衫都是針線房經心縫製的,不管針法還是衣料都是極好的,她也不必爭這個。倒是中衣,大哥之人肌膚輕易發癢,穿棉布衣服最舒暢。
進門時,淺碧正擺了滿炕宮紗堆的絹花,姹紫嫣紅的倒是都雅。
此時暮色更濃,楚晴與周成瑾折騰半天隻釣上來兩條巴掌大的小鯽魚,清蒸或者紅燒都不敷吃,隻能勉強燉個湯,不過這完整冇有影響兩人的興趣,釣夠魚,又盪舟折了兩支蓮花才縱情。
周琳暗鬆口氣,還是衰弱地搖點頭,“不消耗事,我稍站會兒就好了。”
楚晴取出來交給淺碧,“不如宮裡的大氣,卻勝在新奇婉約,你留著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