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秋點頭應著，忽而又想起件事來，“女人沐浴時，六月來過，說二太太派人到四房院探聽六皇子的事兒，四房院那邊都遵循女人交代過的說冇瞥見。還說，上午外院找六皇子差點找瘋了，厥後才頭髮混亂地歸去，幾位皇子神采都不好，冇吃晌飯就走了。”

楚晴神采更加暗淡，撿起地上的桃木梳，手指悄悄撥著梳齒，從上頭扯下根長髮，抻著看了看，一圈圈繞著纏在食指後，半晌又鬆開，淡淡地問：“語秋夙來是我身邊得力的……你們可感覺我過分嚴苛，不懷舊情？”

翡翠正泡茶，冷不防見到楚晴，忙用手指比在唇邊“噓”了聲，又指一下東次間，少頃才揚了聲道：“五女人來了。”

語秋取過桃木梳便要替她通頭。

泡過澡後的楚晴較著精力了很多，瑩白的臉頰帶了粉色，一雙黑眸烏漆漆地透著水意，墨黑的長髮已絞得半乾，瀑布般垂在腦後。

送走周琳，楚晴回到倚水閣頭一件事就是叮嚀丫環們要熱水沐浴。

石青色夾棉簾子被撩起，珍珠端著土簸箕諱飾著走出來，楚晴眼尖，瞧見是幾塊茶盅的碎瓷片，上麵還沾著茶葉……

這般說法已是給了語秋最大的麵子，起碼保全了她的名聲。

語秋放手，捂著臉跑了出去。

已到這般地步，語秋仍在扯謊，還是欺瞞本身。

故而，四房院的人服從楚晴更甚於文氏。

看到暮夏這副神情，楚晴臉上暴露絲笑意，垂眸再瞧一眼語秋，“帶下去吧。”

周琳直到酉初才分開，臨走前信誓旦旦地說：“阿晴，等我屋裡的水仙開了，定請你來賞花。另有夏天我釀了梅子酒，到時候開一罈給你嚐嚐，我釀酒極好喝，真的，我娘嘗過也說好。”

難怪銀安公主也冇留下來用飯，敢情是一道分開的。

何曾像語秋這般，不打不罰，反而將賣身契都還了，平日穿用的衣物也都帶著。

春笑等人也反應過來，神采垂垂都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