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恨恨地擰她胳膊一下,“我現在感覺管家比作詩成心機,操琴作畫當不得飯吃,可管家管好了能省很多銀子。”又斜一眼鄭媚,“鎮國公府好歹也是京都的望族,現在隻能憑藉安國公了。四女人比起他們家大女人長相差多了。”
高夫人很著意地打量著楚晴,嫩粉色短襖配石青色繡粉色月季花羅裙,皮膚又細又嫩,五官精美動聽,腮邊還掛一對小巧的酒渦,看上去像春日枝頭初綻的桃花,柔滑粉豔。
兩人說一會梯己話,便有丫環笑著過來稟報,“兩位女人,廚房裡說午餐已經備齊了,問擺在這裡還是綠靜居?”
唯獨楚晴苦著臉道:“阿琳若不給我飯吃,那我少不得去高夫人麵前抱怨,求她給我做主。”
鄭媚似是酒量最淺,白淨的臉龐最早染了霞色,眼圈也有些紅,“大姐最會釀酒,夏天摘了新發的荷葉釀荷葉酒,夏季采梅花苞釀梅花酒,就是平常的桃花杏花都能釀,隻可惜……”現在死守著青燈古佛再不能喝酒吃肉。
其他世人也各自選定。
周琳道:“我們有七人,共端了八盆花出去,每人選一種,不能反覆,好了,先選先得。”
丫環“撲通”跪在地上叩首,“楚女人恕罪,”又忙不迭地伸手擦拭沾了魚湯的裙子。
周琳道:“還是按本來商定的,擺在綠靜居。”
大師自正院出來,周琳引著世人到了菊圃。
“往西南走未幾遠鬆樹林中間有個小院子叫挹翠齋,平常冇有人住,隻要兩個婆子守著,”周琳叮嚀中間服侍的丫環,“帶楚女人往那邊去換衣。”
楚晴甘認下風笑道:“我確切畫不出,隻能描描花腔子,不如我謄寫幾句詩吧?”說罷,提筆蘸墨,寫下“輕肌弱骨散幽葩,更將金蕊泛流霞”的字樣。
幾人邊說邊走進綠靜居,丫環們剛把菜擺上,桌上還擺了兩壇酒。四周牆壁的案幾上,毫無不測埠也擺了十幾盆菊花。
怡園中的事情涓滴不漏地進了周成瑾的耳朵,周成瑾懶洋洋地躺在悠然居的貴婦榻上,看著高幾上開得極盛的綠水秋波叮嚀尋歡,“把這花抬到衛國公府的馬車上,就說送給四少爺的,恭祝他秋闈順利。”
三人剛出來,就倉猝上了門閂。
周琳假裝活力,不依不饒地說:“娘,您可瞧細心了,我纔是您的親閨女。”
楚晴不由替阿誰未曾會麵的鄭嫵抱屈,又抬高聲音問:“也不知周琳為甚麼請了她來,兩家不是結仇了嗎?”
再冇有兄長求親不成,弟弟再上門求娶的。
“嚇死人了,那裡來的狗,”問秋拍著胸口驚魂不決隧道:“女人,我們先進屋吧。”
周琳笑著解釋道:“客歲重陽節釀的枸杞菊花酒,前兩天起出一罈子來嘗著感覺還行,酒味挺淡的,各位賞光嚐嚐,如果好我這幾天再釀。”
楚晴嚐了口,公然如周琳所說,味道偏甜,比平常的果酒彷彿還要淡些,非常好喝。
楚晴笑道:“二姐姐做一首吧,把她們都比下去。”
一屋人樂得“哈哈”大笑。
幾人將畫擺在一起批評一番,公認謝家姐妹乃當中俊彥,周琳慷慨地將她們所畫的胭脂點雪和紫鳳明珠當作彩頭讓人搬到內裡馬車上。
但是,周成瑾求不得,反而周成瑜得了,豈不更讓人感覺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