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顏夕一臉的笑容可掬,“姚伴伴快些起來。”又叮嚀碧痕,“拿了上等的賞封兒給姚伴伴吃茶。”
姚萬年躬著身子,“辛苦兩個字不敢當,能給主子辦事是主子的福分。”
姚萬年一來,秋若就曉得上官顏夕是需求走一趟興慶宮的,早已叮嚀下去備好了翟車,上官顏夕上了車,一行人浩浩大蕩的出了東宮。
上官顏夕隻感覺累,從起床到現在,一歇也冇歇,兵戈一樣辦了好幾件事情,偏生潘妃不曉得抽甚麼風俄然賞她東西,還得走一趟去謝恩。
因是新婚,且是正妃,上官顏夕呈現在人前老是一身的真紅色,此時要去接賞,更加昌大其事。換了一件真紅大袖衫,戴了一整套赤金鑲寶的頭麵,顫巍巍的走了出去。
“是。”姚萬年躬身退了出去。
上官顏夕方隨了絲蘿進殿。
太子稱為東宮,不過是一句代稱,隻因太子身份職位僅次於國君,又因東西南北四方一貫以東為尊,故東宮就成了太子的彆號。
表示身後的侍從們把犒賞接了記賬入庫。
本來李後平常起居,並不在承慶宮正殿,隻在西次殿宴息。一進門先瞥見一架雕花鑲寶的大立屏,隔斷了視野,火線又有一張黑漆嵌螺鈿小案,擺了翡翠白玉盆景。
來的是潘妃宮裡的二號人物,大寺人姚萬年。
易少君所居的宮殿,正式的名字叫景仁宮,位於南月皇城東麵,與後宮隔著一道宮牆。
此時宮人來報,承慶宮已經到了,她打疊起精力來,扶了秋若的部下了車。
因坐了車過來,衣服不免有些陳跡,幾個小宮女繞著她,給她清算了一番,她才舉步進門,此時承慶宮李後身邊的大宮女絲蘿已經快步迎了上來。
且,也隻要這類事關東宮安危的大事才氣讓易少君轉移重視力。
非論潘妃如何如何受寵,到底中宮還在,是以必須先到中宮存候。
絲蘿已是親親熱熱的說道:“您如何過來了,娘娘方纔正要令人去傳話兒,說太子妃殿下今兒個累著了,千萬要好生歇著,萬不能隻顧著儘孝忽視了自個兒的身子。”
但是在中原五國,這稱呼也不儘然,比方仁和國,因攝政的高太後所居宮殿處於東方,仁和國所謂的東宮向來是指高太後。
哪怕是上一世,她都不曉得這羅錦兒是何時倒向潘妃的。正如易少君所言,羅錦兒生性謹慎為人周到,上一世哪怕潘妃倒了,她都平靜自如,要不是易少群阿誰怯懦怕事冇擔負的蠢貨說了出來,估計易少君還會持續信賴羅錦兒。
隻是有一點冇有想通,潘妃又靠甚麼來拉攏羅錦兒?潘妃能給的,易少君都能給,且還不消冒風險。羅錦兒又為何甘冒奇險去為潘妃辦事?
翟車行駛在長長的甬道上,木質輪子包了皮邊,走起來沉寂無聲。上官顏夕斜倚在翟車上閉目養神,腦筋裡卻亂紛繁的。
她先插燭一樣拜倒,口稱:“拜見太子妃殿下,殿下萬福金安。”
繞過了立屏方進入室內,十二扇的紫檀漏花窗,掐絲琺琅的香爐裡青煙嫋嫋,滿盈出如有若無的杜若暗香,略帶一絲淡淡的苦味。臨窗設了羅漢床,鋪了大紅猩猩氈的墊子,設了水墨彈花的靠背引枕。
上官顏夕不免有些悔怨,應當留著羅錦兒,讓她這一世持續在東宮作歹纔好,隻是當時環境危急,一時半刻想不到彆的事來分離易少君的重視力,隻得想到甚麼說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