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少君所居的宮殿,正式的名字叫景仁宮,位於南月皇城東麵,與後宮隔著一道宮牆。
此時宮人來報,承慶宮已經到了,她打疊起精力來,扶了秋若的部下了車。
太子稱為東宮,不過是一句代稱,隻因太子身份職位僅次於國君,又因東西南北四方一貫以東為尊,故東宮就成了太子的彆號。
上官顏夕隻感覺累,從起床到現在,一歇也冇歇,兵戈一樣辦了好幾件事情,偏生潘妃不曉得抽甚麼風俄然賞她東西,還得走一趟去謝恩。
哪怕是上一世,她都不曉得這羅錦兒是何時倒向潘妃的。正如易少君所言,羅錦兒生性謹慎為人周到,上一世哪怕潘妃倒了,她都平靜自如,要不是易少群阿誰怯懦怕事冇擔負的蠢貨說了出來,估計易少君還會持續信賴羅錦兒。
且,也隻要這類事關東宮安危的大事才氣讓易少君轉移重視力。
繞過了立屏方進入室內,十二扇的紫檀漏花窗,掐絲琺琅的香爐裡青煙嫋嫋,滿盈出如有若無的杜若暗香,略帶一絲淡淡的苦味。臨窗設了羅漢床,鋪了大紅猩猩氈的墊子,設了水墨彈花的靠背引枕。
“是。”姚萬年躬身退了出去。
表示身後的侍從們把犒賞接了記賬入庫。
來的是潘妃宮裡的二號人物,大寺人姚萬年。
她靠在翟車上按住額頭,隻感覺腦筋裡突突的疼。不由得在心底苦笑,報仇那裡那麼輕易?
本來李後平常起居,並不在承慶宮正殿,隻在西次殿宴息。一進門先瞥見一架雕花鑲寶的大立屏,隔斷了視野,火線又有一張黑漆嵌螺鈿小案,擺了翡翠白玉盆景。
上官顏夕一笑,“煩請伴伴回宮覆命,隻說本宮謝貴妃娘娘賞,稍候就去給娘娘存候報答。”
姚萬年躬著身子,“辛苦兩個字不敢當,能給主子辦事是主子的福分。”
一時又想到範孺人的孕事,要不要藉此生髮點甚麼事出來?
絲蘿笑意更深,“娘娘正等著您呢。”
姚萬年一來,秋若就曉得上官顏夕是需求走一趟興慶宮的,早已叮嚀下去備好了翟車,上官顏夕上了車,一行人浩浩大蕩的出了東宮。
上官顏夕淺笑,“母後體恤兒臣,兒臣更不敢荒廢了端方。”說完了才問絲蘿,“母後現下有空冇有,能夠召見我嗎?”
出嫁之前,南月皇宮派的嬤嬤會給上官顏夕講授宮中禮節,因著她公主的出身,這一套是自幼做熟了的,正式練習是不必了,隻把兩國分歧的部分一一講授演示一番罷了。
隻是有一點冇有想通,潘妃又靠甚麼來拉攏羅錦兒?潘妃能給的,易少君都能給,且還不消冒風險。羅錦兒又為何甘冒奇險去為潘妃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