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娘聽了並不答言,隻眸中神采變幻,一時又蹙了眉頭深思,綠衣見狀,覺得她已經心動,乾脆又添一把火,“我們二爺的心性,你跟了他這些日子想必也有所體味,今兒個愛這個明兒個看上阿誰的,我和紅衣算是大爺送來的,驪歌算是娘孃的人,二爺不看僧麵看佛麵,府裡總有我們站腳的處所兒,隻要你,現在天然是風景的,但若哪一天二爺喜好上了彆人,到時候你知名無分的,可又如何辦呢?”
“mm來了這些日子,我竟向來冇有正式的來見過,實在是失禮得很了,還望mm不要見怪,這一對耳墜子原是我來的時候二爺賞的,雖是舊物,我卻也冇狠戴過,現在就轉送mm,當作mm入王府的賀禮吧。”
口中雖這麼說著,卻又探聽起王府女眷的品級來。
珠娘遊移道:“話雖如此,但我畢竟身份擺在那邊,以是……”
她握著珠孃的手,麵上神情看起來非常竭誠,“我說這番話冇有彆的意義,隻是看你出身不幸,怕你將來冇了下落給你出個主張罷了,你如果感覺我存了歹意,想看你的笑話兒,我就不敢說了。”
珠娘眼睛一彎唇角微翹,看起來風情萬種,“奴家還是我們爺巴巴的從畫舫裡贖出來的呢。”
第二日她一夙起來,走到廚房裡去,隻說要為二爺燉一盅湯,她算是二爺的新寵,且二爺又是為她捱的打,非論將來如何,現在廚房裡卻無人敢怠慢於她,幫著她清算了一隻雞,又打理些天麻黃芪出來,珠娘就細細的燉了一盅黃芪天麻清雞湯。
綠衣唇邊的笑意更加深了起來,走到室內一張黃花梨雕花圓凳上坐下,又將她屋內的陳列細細看過了,方取出那對耳墜子托在手上給珠娘看。
綠衣心中雪亮,曉得珠娘還是存了向上爬的心機,遂笑道:“mm何必妄自陋劣?隻要二爺寵你,其彆人便說不出甚麼來,便是內心有甚麼設法兒,誰又敢說出來呢?”
珠娘聽了這話倒是笑道:“驪歌是驪歌,奴家是奴家,小哥兒安知二爺定然不會晤我?”
伴雲隨雨原是奉過老蔣嚴令的,並未曾給珠娘網開一麵,隻道二爺叮嚀了誰來也不見,那珠娘抿嘴一笑並不就走,而是直了脖子大聲叫道:“二爺,是珠娘來了,奴家給您燉了湯補身子,您便讓奴家出來看看您。”
湯既燉好,她又決計打扮了一番,方拎了個食盒裝了那盅湯,嫋嫋婷婷的走到外院,到了書房地點的院門前,隻說要見二爺。
本來按車池國端方,親王府女眷,有正妃一名,側妃兩位,夫人四位,侍妾數量不等,因玄夜尚未娶妻,他府裡的各個位分都是虛懸,他自個兒納返來的也好,皇後太子明裡暗裡送來的也好,都是冇馳名分的侍妾。
綠衣目標已經達到,再不肯多留,又說了幾句閒話就告彆了,這裡珠娘送走了綠衣,又坐回到窗前,細細考慮了半日。
驪歌的來源,府裡頭人儘皆知。
此時珠娘早已曉得玄夜的身份,最後自是震驚不已,厥後漸漸安靜下來,對於玄夜贖她的企圖更加添了幾分了悟,聽了綠衣的話,她低下頭,再抬起來時,已經紅了眼圈兒。
綠衣高低打量珠娘,見她家常穿了一件鴨蛋青的絹布衣裳,一頭青絲低低的綰了一個髻,並不插戴太多金飾,隻打橫一支素麵銀簪牢固髮式便罷了。素著一張臉兒,亦未曾塗脂抹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