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雲嗤笑一聲,“驪歌姐姐是皇後孃娘身邊服侍的,我們二爺巴巴的要了過來的,你又算老幾?”
珠娘聽了並不答言,隻眸中神采變幻,一時又蹙了眉頭深思,綠衣見狀,覺得她已經心動,乾脆又添一把火,“我們二爺的心性,你跟了他這些日子想必也有所體味,今兒個愛這個明兒個看上阿誰的,我和紅衣算是大爺送來的,驪歌算是娘孃的人,二爺不看僧麵看佛麵,府裡總有我們站腳的處所兒,隻要你,現在天然是風景的,但若哪一天二爺喜好上了彆人,到時候你知名無分的,可又如何辦呢?”
綠衣高低打量珠娘,見她家常穿了一件鴨蛋青的絹布衣裳,一頭青絲低低的綰了一個髻,並不插戴太多金飾,隻打橫一支素麵銀簪牢固髮式便罷了。素著一張臉兒,亦未曾塗脂抹粉。
綠衣心下悄悄稱奇,不免笑道:“mm這是如何了,但是身子不利落?”
綠衣心中雪亮,曉得珠娘還是存了向上爬的心機,遂笑道:“mm何必妄自陋劣?隻要二爺寵你,其彆人便說不出甚麼來,便是內心有甚麼設法兒,誰又敢說出來呢?”
“mm來了這些日子,我竟向來冇有正式的來見過,實在是失禮得很了,還望mm不要見怪,這一對耳墜子原是我來的時候二爺賞的,雖是舊物,我卻也冇狠戴過,現在就轉送mm,當作mm入王府的賀禮吧。”
綠衣目標已經達到,再不肯多留,又說了幾句閒話就告彆了,這裡珠娘送走了綠衣,又坐回到窗前,細細考慮了半日。
驪歌的來源,府裡頭人儘皆知。
她看著珠娘眯著眼兒笑,“mm是我們姐妹裡頭最得寵的,我們平日裡提及來,都說冇準就是mm先拔了頭籌,彆說封夫人,就是側妃也說不定呢。”
伴雲隨雨原是奉過老蔣嚴令的,並未曾給珠娘網開一麵,隻道二爺叮嚀了誰來也不見,那珠娘抿嘴一笑並不就走,而是直了脖子大聲叫道:“二爺,是珠娘來了,奴家給您燉了湯補身子,您便讓奴家出來看看您。”
珠娘眼睛一彎唇角微翹,看起來風情萬種,“奴家還是我們爺巴巴的從畫舫裡贖出來的呢。”
口中雖這麼說著,卻又探聽起王府女眷的品級來。
那些盛裝豔飾的日子她早就過得膩了,現在玄夜病著她也冇有任務,天然也懶怠打扮了,此時聽綠衣問起,順勢笑道:“二爺病著不肯見人,我們縱是打扮得非常色彩,又給誰看呢?”
珠孃的來源大師固然也曉得,隻她到底吃了身份的虧,高低人等都有些看不起她,且也感覺以玄夜的性子,她過不得幾日冇準便要得寵,便也無人把她看在眼內。
珠娘倒是問道:“皇後孃娘做甚麼要賞了驪歌給二爺?”
此時珠娘早已曉得玄夜的身份,最後自是震驚不已,厥後漸漸安靜下來,對於玄夜贖她的企圖更加添了幾分了悟,聽了綠衣的話,她低下頭,再抬起來時,已經紅了眼圈兒。
這個形象,真是跟她王府愛妾的身份相去甚遠。
綠衣唇邊的笑意更加深了起來,走到室內一張黃花梨雕花圓凳上坐下,又將她屋內的陳列細細看過了,方取出那對耳墜子托在手上給珠娘看。
“姐姐一片美意,珠娘卻不敢受。珠娘原是在畫舫結識了二爺,跟到府裡來才曉得二爺的身份,能跟著王爺天然是天大的福分,隻是珠孃的出身不堪提起,今後也不知會如何,怕是孤負了姐姐的美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