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母妃呢?我母妃如何了?”金銘兒緊接著顫聲問道。
想光臨走前國主與皇後對她說過的話,又想到在泛秀宮裡做過的阿誰夢,固然已經曉得他們必定凶多吉少,卻忍不住還是要問上一問。
她本來便對易少君恨之入骨,此時更是恨得咬牙,巴不得能生啖其肉纔好,她嘴裡咬得牙齒咯咯響,陰沉森的道:“易少君,總有一日我要殺了你給我父皇母後報仇!你給我等著!”
“是。”
若金銘兒放心冒充公主,覺得他甚麼都不懂,天然會順水推舟的認下來,誰知金銘兒卻道:“母後除了六哥哥以外彆無所出,我的生母是周賢妃。”
玄夜點點頭,麵上暴露一絲奇特而又充滿諷刺的笑意,“你可曉得恒王……”
玄夜聽了,心中倒是一動,主動問道:“你公然是上騰皇後之女?”
“甚麼?”即使心中不齒弟弟的所作所為,到底也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
若她趁著國難當頭冒充公主身份企圖謀取好處,則更是讓人不齒了。一時又想到父皇的心疼母後的體貼,一時又想到十七弟的賣國懷疑和生母周賢妃的野望,悲從中來,淚珠便如斷線的珠子普通滾滾落了下來。
這句話倒是埋了個坑,上騰國的皇後所出獨一一子,便是六皇子郢王,彆的再無後代,他一向以來都留意彙集五國諜報,這一點自是內心明白。
金銘兒低了頭,半晌方問道:“公子既然去過郢都,可知我父皇母後如何了?”
哪知玄夜聽了,倒是奇特的看了她一眼,“你又如何以為他們是自縊?”
說到公主殿下四個字時,語氣裡殊無敬意。
她死死的忍住並不放聲抽泣,隻是微微躬了身子,卻端的對著伴雲隨雨福了一福,口稱:“小女子金銘兒,謝過二位仇人。”
金銘兒緊咬著下唇,一時又悔又恨,曉得麵前這主仆三人都看不起她。
她垂於大腿兩側的手緊緊握住身上那慘綠慘綠的寺人服飾,顫抖著嘴唇,“多謝公子奉告我本相,我金銘兒既然活了下來,便是自有天意,讓我留著這條殘命去找易少君複仇!”
玄夜唇角微勾,笑意卻不達眼底,語氣更是淡然,“恒王和周賢妃的快意算盤天然落了空,我碰到你之火線才從郢都出來,易少君已經砍了你弟弟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