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國太子易少君,已經親率雄師進入了南月皇宮。在這個三月的夜晚,在這個本應春意盎然的時候,中原五國之一的上騰國,率先宣佈了滅亡。
南月人行動極快,彷彿跟著金銘兒前後腳進了後宮,她微微苦笑,方纔不想走,此時卻彷彿已經走不了了。
金銘兒大哭起來。
另一個兵士道:“看她這幅打扮,定然是個貴妃娘娘。”
聲音淒厲不似人聲。
那小公主跌跌撞撞的往前走著,七公主卻彷彿俄然醒了過來普通,她淚流滿麵的看著這個異母mm,“快走,你彆過來,你快走!”
金銘兒緊緊抓住國主的衣袖,雙目中流下淚水來,“不,我跟父皇一起走。”
兵士們哈哈大笑起來,一個便道:“我們太子殿下多麼身份,豈是你想見就見的。”
一個兵士笑道:“想不到還是個小辣椒。”
皇後不容她多想,短促的道:“你父皇決意就義,我是毫不會單獨偷生的,你速速從密道分開,永久不要再返來。”
金銘兒渾身一震,“母後,我走。”
金銘兒停止了抽泣。
皇後即使悔恨恒王和周賢妃,對於金銘兒卻始終是顧恤的,看她哭得慘痛,心下有些不忍,“銘兒,你若還記得你是上騰的公主,此時就不要哭。”
她麵上又掛了一絲奇特的笑意,“你不走,莫非也是盼著小十七當一個傀儡國主嗎?”
國主一笑,“銘兒,天子死社稷,我天然是要與國度同生共死的。你要我跟你走,卻又走往那邊?”他舉頭看向窗外被火光映紅的天空,聲音寂然,“朕忝為國主,卻不能保國度安然,現在隻要以死賠罪了!”
模糊的,金銘兒聞聲女子的哭喊聲和告饒聲,她曉得宮中女眷此時必定會遭受熱誠,隻是親耳聽著,倒是讓人不能忍耐。她緊緊的捂著耳朵閉上眼睛,死死的咬住嘴唇,唯恐一個不留意叫出聲來。
七公主尖聲大呼,“我乃是上騰國主第七皇女和安公主,我要見你們主帥!”
“你父皇平生後代浩繁,所疼者唯有你和你六哥哥,你如果想孝敬你父皇,便聽他的話,速去泛秀宮,遲了真的來不及。”
皇後俯身將她摟在懷裡,在她耳邊輕聲道:“你若不留得一條性命,又如何替我們報仇?”
隻是夢境轉刹時變成了實際。
金銘兒眼睜睜的看著昔日這位盛氣淩人的七姐姐如一個破布娃娃般被人爭來奪去,身材跟著幾小我的行動而扭捏著,七公主彷彿嚇得呆住,連叫也叫不出來了。
她記取父皇的話,緩慢的換了一身小寺人的服飾,低了頭穿越一道道宮門,轉過一重重宮牆。到處都是歇斯底裡,到處都是驚駭絕望,彷彿統統人都在奔馳,卻又不曉得該跑到那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