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嘲笑道:“現在風寒但是好些了?朕若不問起你來,你這風寒是不是遲遲不肯好啊?”
暗忖怪不得紅衣敗下陣來,卻本來公子爺喜好如許的賤貨!
因是要進宮,便有小內監捧了衣冠過來,玄夜便去閣房換了。
兄弟二人一起上了軺車,直行至皇宮東門華越門方下車,步行穿過華安門,晏安門,方到了國主平常起居地點的晏安宮。兄弟二人一起低聲談笑,看著便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
隻聽國主又道:“你年紀也不小了,府內冇有王妃,確切也不成個彆統,你孃孃一心隻想著替你擇王謝淑女為配,因冇碰到合心合意的,反倒擔擱了你,現在我便做主,那……”
“如此,玄已是感激不儘。”
聲音婉約柔媚滴滴瀝瀝的,讓人聽著就感覺肉酥骨醉。
玄夜對她甚是寵溺,聽了這話不過點頭淺笑,口中倒是承諾了下來,那珠娘方滿麵笑意的去了。
珠娘喜得先行了個禮,站了起來又道:“大爺既有這份兒心,何必還讓我們二爺捱打呢,直接講講情麵,免了這頓打,豈不是好?我們二爺定是也要多謝大爺的。”
國主冷哼道:“你既無話可說,很好,朕立即派人,將那妓子打殺了,你要侍妾,便讓你孃孃賜你兩個宮女也就是了。”
話是這麼說,語氣裡卻聽不出半分惱意。
珠娘說著,徐行走到玄夜身邊,軟軟的在他身上靠著,低了頭,眼波卻斜斜的飛了上去,嬌滴滴的道:“二爺您說是不是?”
夜子墨實在料不到玄夜竟荒唐至此,為了一個妓子竟連媳婦也不娶了,目瞪口呆之餘又感覺好笑,怔了好半晌才道:“這下可好,你納舞姬的這頓板子還冇挨呢,又記下了一頓不肯娶妻的。”
那是一套硃紅色織金錦袍,一樣繡了五爪金龍,與至公子一樣的赤金鑲紅玉三梁冠,綰金簪垂瓔珞,更加顯得唇紅齒白,明朗中平增了一絲貴氣,舉手投足間揭示出無窮的皇家風采。
綠衣見她當了人就敢做出這番行動來,不免在內心暗罵了幾百句不要臉狐媚子青樓裡出來的輕賤貨。目睹玄夜卻甚是吃這一套,摟了珠孃的腰低低的跟她說了句甚麼,不由得又氣得怔了。
夜子墨看她周身的打扮,且不說那身衣裳,單是頭上那支金釵,就不是一個淺顯妾侍用得起的,且又是這般行事做派,便知這弟弟對她極是寵嬖。
見玄夜隻是在地上趴著,更加憤怒,大喝一聲,“孝子,你有何話說?”
他說著,便對夜子墨長揖到地,語氣甚是誠心的道:“玄甘願畢生不娶,也要與珠娘廝守一處,如果父皇提起來要替玄訂婚,還望大哥從中周旋。”
玄夜倉猝跪倒在地,“兒子不敢,兒子因在路上染了風寒,恐過給了父親,以是不敢立即來見,想等風寒好一些再過來的。”
他乾脆站起來走到玄夜麵前,負了手低頭看他,“彈你的摺子堆起來到比朕的桌子還高,能做到這一點,倒也是你的本領!”
夜子墨好戲看了滿眼,對了玄夜調侃道:“才一個侍妾,你便寵成如許,等將來定了親,將來弟婦進門,怕是容不下她。”玄夜正色道:“如果容不下珠娘,這等妒婦不娶也罷。”
玄夜便淺笑對珠娘道:“外頭冷,你穿的薄弱,快些歸去吧。”珠娘“噯”了一聲,嫋嫋婷婷走到門邊,卻又回顧嫣然一笑,“奴家這便去了,二爺早晨來找奴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