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便淺笑對珠娘道:“外頭冷,你穿的薄弱,快些歸去吧。”珠娘“噯”了一聲,嫋嫋婷婷走到門邊,卻又回顧嫣然一笑,“奴家這便去了,二爺早晨來找奴家呀。”
夜子墨好戲看了滿眼,對了玄夜調侃道:“才一個侍妾,你便寵成如許,等將來定了親,將來弟婦進門,怕是容不下她。”玄夜正色道:“如果容不下珠娘,這等妒婦不娶也罷。”
見玄夜隻是在地上趴著,更加憤怒,大喝一聲,“孝子,你有何話說?”
至晏安宮迴廊下,二人又略正了正衣冠,這才肅容肅立,冷靜等待國主傳見。斯須,便有一名內監走出來,淺笑對二人道:“陛下有旨,傳見太子與睿王。”
夜子墨看她周身的打扮,且不說那身衣裳,單是頭上那支金釵,就不是一個淺顯妾侍用得起的,且又是這般行事做派,便知這弟弟對她極是寵嬖。
珠娘喜得先行了個禮,站了起來又道:“大爺既有這份兒心,何必還讓我們二爺捱打呢,直接講講情麵,免了這頓打,豈不是好?我們二爺定是也要多謝大爺的。”
玄夜聽到孃孃兩個字,一刹時如骨鯁在喉,麵前亦有些恍惚起來,他怕給人瞥見,死力穩住身形,低了頭冷靜閉了閉雙眼,待得再展開時,眼底又是一片腐敗。
國主冷哼道:“你既無話可說,很好,朕立即派人,將那妓子打殺了,你要侍妾,便讓你孃孃賜你兩個宮女也就是了。”
玄夜不敢吭聲,國主從案頭撂下幾本摺子,剛好扔在玄夜腳下,怒道:“你身為親王,卻日夜流連在外,現在倒好,竟然納了妓子為妾,還公開帶入王府,你說,誰給你的膽量?”
夜子墨倒是笑道:“先說好了,我也隻能在中間幫你敲敲邊鼓,父皇若執意要打,我也隻好替你拉攏一下打板子的,讓他們落的時候輕一點兒。”
夜子墨便對玄夜笑道:“好個美人,為她捱打,到也不枉了。”玄夜倒是板起了臉,問那珠娘,“既是喚你來拜見大爺,何故遲延至此?竟勞大爺久等!”
玄夜和珠娘一陣你儂我儂,一時眼波環繞恍入無人之境,那夜子墨似是看不下去了,以手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了一聲,玄夜與他的愛妾纔回過神來。
他乾脆站起來走到玄夜麵前,負了手低頭看他,“彈你的摺子堆起來到比朕的桌子還高,能做到這一點,倒也是你的本領!”
聲音婉約柔媚滴滴瀝瀝的,讓人聽著就感覺肉酥骨醉。
他說著,便對夜子墨長揖到地,語氣甚是誠心的道:“玄甘願畢生不娶,也要與珠娘廝守一處,如果父皇提起來要替玄訂婚,還望大哥從中周旋。”
隻聽國主又道:“你年紀也不小了,府內冇有王妃,確切也不成個彆統,你孃孃一心隻想著替你擇王謝淑女為配,因冇碰到合心合意的,反倒擔擱了你,現在我便做主,那……”
暗忖怪不得紅衣敗下陣來,卻本來公子爺喜好如許的賤貨!
玄夜滿不在乎的道:“父皇總歸不能當真將我打死,為了珠娘,挨一頓也是值了。”說完又笑道:“再說了,另有大哥呢,大哥夙來疼我,總不能看著我捱打不說話吧。”
夜子墨實在料不到玄夜竟荒唐至此,為了一個妓子竟連媳婦也不娶了,目瞪口呆之餘又感覺好笑,怔了好半晌才道:“這下可好,你納舞姬的這頓板子還冇挨呢,又記下了一頓不肯娶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