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便對夜子墨長揖到地,語氣甚是誠心的道:“玄甘願畢生不娶,也要與珠娘廝守一處,如果父皇提起來要替玄訂婚,還望大哥從中周旋。”
話是這麼說,語氣裡卻聽不出半分惱意。
“如此,玄已是感激不儘。”
至晏安宮迴廊下,二人又略正了正衣冠,這才肅容肅立,冷靜等待國主傳見。斯須,便有一名內監走出來,淺笑對二人道:“陛下有旨,傳見太子與睿王。”
夜子墨實在料不到玄夜竟荒唐至此,為了一個妓子竟連媳婦也不娶了,目瞪口呆之餘又感覺好笑,怔了好半晌才道:“這下可好,你納舞姬的這頓板子還冇挨呢,又記下了一頓不肯娶妻的。”
玄夜滿不在乎的道:“父皇總歸不能當真將我打死,為了珠娘,挨一頓也是值了。”說完又笑道:“再說了,另有大哥呢,大哥夙來疼我,總不能看著我捱打不說話吧。”
玄夜因是跪著,看不見國主的神采,麵前閃現的隻是國主的玄色錦緞龍袍,他看著麵前片片黑金,低聲道:“兒子無話可說。”
他乾脆站起來走到玄夜麵前,負了手低頭看他,“彈你的摺子堆起來到比朕的桌子還高,能做到這一點,倒也是你的本領!”
暗忖怪不得紅衣敗下陣來,卻本來公子爺喜好如許的賤貨!
聲音婉約柔媚滴滴瀝瀝的,讓人聽著就感覺肉酥骨醉。
當下便朗聲一笑,“好了,衝著你這份兒心機,待會你家二爺捱打的時候,我定然幫著講情。”
夜子墨看她周身的打扮,且不說那身衣裳,單是頭上那支金釵,就不是一個淺顯妾侍用得起的,且又是這般行事做派,便知這弟弟對她極是寵嬖。
玄夜不敢吭聲,國主從案頭撂下幾本摺子,剛好扔在玄夜腳下,怒道:“你身為親王,卻日夜流連在外,現在倒好,竟然納了妓子為妾,還公開帶入王府,你說,誰給你的膽量?”
二人便進了晏安宮。國主平常起居,隻在後殿暖閣中,此時他已用過了午膳,正在飲茶,瞥見玄夜出去,便冷哼了一聲,“朕若不問起你來,你是不是籌算這輩子都不進宮來見朕了?”
綠衣見她如此不要臉,不免又瞪大了眼睛。玄夜笑道:“如果無事……”話未說完已被珠娘一口打斷,“無事便早些來,有事便晚些來,如果不來,奴家但是不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