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冇了耐煩,加上悠長保持一個並不太舒暢的姿式實在太累,便翻了個身重新找了個舒暢的姿式。我本來籌算再撐一會,可惜冇撐過半盞茶的工夫,就將方纔被打斷的午覺重新接了歸去。
秦如月的膽量倒提了上來,欺上前來:“我說錯了嗎?自從玉梟佳耦來了,你就到處在他們跟前表示,你明顯那樣討厭她,這幾天卻衣不解帶地服侍她,我想見你一麵都見不到,你如此做足戲,目標不就跟當月朔樣?當初你承諾娶她還不是因為看中雪龍山莊的權勢,不然戔戔一道聖旨,青龍山莊就算違背了又能如何?”
正不知如何反擊,門外閃過一片紅色衣角,我心念一動,嘴巴一咧,眼圈一紅,拉過被子就蒙到頭上,擠出兩聲刺耳的乾嚎,做出如秦如月所願的哀思欲絕模樣。
像她如許專撿人不愛聽的話說,還不如做個啞巴。
秦如月亦湊了上來,勸道:“姐姐不消悲傷,休咎相依,你雖成了啞巴,卻也因禍得福,以往長安對你視而不見,現在對你到處留意,雖是不幸你失了嗓音,但幸虧殊途同歸,姐姐想要的還是獲得了。”
幻兒長長歎了一口氣,又道:“他們走後,我內心一向很糾結,想奉告老爺夫人,好讓他們為你出氣,可又怕他們曉得你受了這麼多委曲內心難過。也怕鬨僵了,蜜斯在這青龍山莊呆不下去......”
我腦中一陣茫然,這又是唱的哪出?
可惜我不能將這一番話說給秦如月聽,寫下來又太費事,且一時候也找不到筆墨,實乃一大憾事。
我朝她豎了豎大拇指,這丫頭自前次吃過虧後,確切長進了很多。
幸虧丟的是玉璃月的人。
又奇道,莫非這世家另有爭寵奪嫡之說?
瓦瓦的眼神一向在顫抖,始終不敢看我一眼。
我有些訕訕,打呼......有點丟人。
蘇夜黎曾誇我,說我滿身高低最硬的不是牙齒,而是心機本質。
紀長安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身子忍不住悄悄顫抖,不知是不是被戳穿後慚愧而至。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手上操著塊銅鏡,邊研討內裡那張陌生又新奇的臉邊跟瓦瓦會商我剛經曆的惡戰。鏡子裡的那小我臉孔猙獰,臉上從左眉骨到下巴有道深可見骨的傷疤。
她囉嗦了一堆,最後言簡意賅地總結道:“民氣險惡。”
秦如月這一番用心說給我聽的話倒聽得我內心刹時雪亮雪亮的,我回想起以往各種,頓覺所言甚是,原紀長安是這般企圖。不過那位庶出的指的是誰我卻不大清楚,虧我來了這麼久,竟連青龍山莊根基的人丁構成都冇摸清楚,忒失利了。
見紀長安不為所動,秦如月咬了咬嘴唇,回身就走,走了幾步,又不甘心腸頓住身形,轉頭哭道:“她能幫你的,我也能。就算冇有雪龍山莊,你擺佈是嫡宗子,還怕爭不過阿誰庶出的?”
秦如月幸災樂禍地揣著肚子裡的寶貝跑來看我笑話,希冀我悲傷希冀我失落希冀我哀思欲絕。可恰好我心寬得很,有甚麼好悲傷好失落好哀思欲絕的?
唔,是道風雲詭譎的好八卦,待我好起來,得細細將它挖一挖。
女子最在乎的麵貌我都冇放在心上,何況這點小事。不能說話就不說話,不說話又不會死,死都死過一次,另有甚麼接管不了的?身子都是借的人家的,失個聲算得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