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紀母便疇昔奪酒壺了。
敵手既走了,戲也不消演了,我一把拍掉扣在我肩膀上的手,往花叢深處望去:“秦如月呢?”
我有些訕訕,畢竟窺了人家的隱私,還是那種隱私中的隱私。
我又想既已送了佛,不如送到西天:“不過最好忍到三個月後,且次數不能太頻繁,不然對胎兒倒黴。”
此時現在,我忍不住在月光下傻笑,本來我已經愛了他這麼多年。唔,我真是個埋頭又長情的神仙。
這事在四大山莊裡廣為傳播,彷彿成了一段嘉話,而後,莊裡人每次見到我的額頭,都會暴露會心的笑容,大家都覺得我們由朋友仇家變成了一對恩愛的小伉儷。
紀長安彷彿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我在說甚麼,神采比龍崎敗走的時候還要灰白,氣憤地特長指著我,身材一顫一顫:“你!”
紫衣侍女服侍得井井有條,杯盤並不狼籍,我挑了些還未動筷子的菜,漸漸吃著。席位上已空了小半,都是些年青男女,約莫坐不住,都溜去賞夜色賞美人了。龍崎與玉珊珊均不在,秦如月也一向未再返來,紀長安倒在,端坐在椅子上,一杯接一杯地自斟自飲。
恩,迴天庭後,我得製定一條端方出來,凡大蒜者,一概不得投胎成人,修煉也不可!
夜色很美,卻不是最美的。我見過最美的夜色是在人間的一個小鎮子裡。
的確是肝火沖天,我不明白他為何發怒,想我一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拚著臉皮不要了美意美意地勸他,不承情就算了,還做出這副模樣!
龍崎上前一步,擋在我身前,坦但是挑釁地迎著紀長安的目光,還是冇有放開我的手。紀長安的神采丟臉極了,冷冷地吐出兩個字:“過來。”
散席後,安和公主拉著我的手與我一起走,走到殿門口,看到紀長安被一個小廝架著,看來醉的不輕。
實在我是能夠瞭解紀長安的,像他這類世家後輩,自幼接管正統教誨,男人漢的莊嚴毫不容被侵犯,即使他並不愛這個小妾,亦不能容忍彆人介入。
蘇夜黎坐在月下操琴,骨骼清楚的白淨手指高低翻飛,夜風吹起如雪般純潔的白衣,似萬千白鬍蝶翩翩起舞。淡淡而疏離的目光忽而落在琴上,忽而飄向遠方,高潔聖雅,遙不成及,我站在他火線不遠處悄悄地看著他,俄然生出一種孤寂感。
紀長安神采這麼白,大略是我不但窺視了他的隱私,還窺破了他的隱疾,他這麼快從和順鄉裡出來,也許是秦如月嫌他不頂用,將他趕了出來?
蘇夜黎去人間履行公事,我因貪玩,偷偷尾隨他下凡。見他在一間堆棧落腳,我亦在他隔壁開了一間房。半夜醒來,忽聞一陣乾淨的琴音,婉轉清越,委宛不斷,我忍不住起家披了件外套,順著琴音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