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坐在輦車上等得不耐煩,見他來了,便抬了抬手對小廝道:“走吧。”
才退席,就有眼尖的捂嘴偷笑:“紀少爺玉蜜斯果然是恩愛情濃,連衣裳都是時下風行的鴛鴦配。”
紀長安磨磨蹭蹭,終究肯解纜了。
林夕兒的聲音非常動聽:“時下風行兩種。一有鴛鴦衫,即男女二人同時穿同種色彩的衣裳,如為一體。二是鴛鴦配,男人按照心儀女子的衣裳色彩挑選一樣色彩的配飾,腰帶、鞋帽、髮帶都可。向世人揭示二人是愛侶,其他男女不成覬覦之意。”
我作為玉家女兒自是要攜夫婿一同列席,幻兒老早去請紀長安,卻被奉告人去了薔花苑。眼看時候不早了,我便勸玉梟及安和公主先行解纜,玉梟寒著臉,一言不發,甚是不快。
約莫他發覺到了不當,我恐怕他嫌禮數不周,要歸去換衣裳,又遲誤工夫,忙哄他道:“這袍子雖是你常穿的,幸虧這類色彩並不顯舊,不是常見的人看不出來,你那塊玉佩得挺好,不致失禮。”
客人們跋山渡水大老遠來一趟,自是要小住幾日。
我鬆了一口氣,如果他們對峙起來,我這其中間人的處境就難堪了。
我倒要好好嚐嚐是有多絕。
玉梟道:“可不是,天帝共生十子,三男七女,個個出類拔萃,豐采俊雅,尤以三公主為最。三公天姿絕色,端倪靈動,出世時渾身烏黑,逢人便笑,王母見是這般惹人垂憐的雪玉娃娃,當下愛不釋手,極儘寵嬖,攜了她一同住在淩霄殿內,親身照顧。待其成年後,又在瑤池邊上構築了葭瑤宮,並采集了千萬種靈異珍寶奇花仙果充盈其內。其受寵程度,可見一斑。”
他略一迷惑,我當即莞爾一笑,他揉了揉眼睛,又將目光望了過來,甚是利誘。
唔,說得我心甚慰。
“等等。”紀長安望了我一眼,又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袍子,我本日穿了身鵝黃色宮緞梅斑紋雪絹裙,盤了淩雲髻,敷了薄粉擦了胭脂,算是盛裝列席。
我頭一遭如許光亮正大地聽旁人群情我,耳朵自是豎得尖尖的,待聽到這裡,不由有些飄飄然,本來本殿下竟是這般受人尊敬,受人戀慕。
我冇有再作聲,這總比換衣服要快多了。萬一說多了,他又起了換衣裳的動機,就不好了。而我之以是這麼心急,滿是因那心機早就飄到了馨林酒樓。傳聞那的醬鳳爪非常入味,可謂一絕。
世人跟著一陣唏噓哀歎。
我心頭“突突”一跳。
“白唐老弟如許一說,我倒也感覺了。”紀裕望著我接道:“十年前的蟠桃大會上,我有幸見過三公主一麵,璃月這額間妝倒是與三公主頗似。”
紀長安迷惑地看了我兩下,終撤銷了歸去換衣裳的動機,隻叮嚀小廝道:“去拿我那條黃色腰帶來。”
我拿眼瞪他,郎才你個頭,璧人你個鬼!
“是嗎?”玉梟微愣一下,舉手作揖,恭恭敬敬道:“三公主絕世傾城,小女怎可與她並論。”
說完,痛心疾首地拍了三下大腿,一副痛不成抑的模樣。
瓦瓦亦是,逢人便替我鼓吹:“西山山穀向來是最毒之地,毒煙瘴氣,非常有損仙體。那赤練魔窮凶極惡,修為甚高,善於佈陣,三殿下不懼毒煙,單身入陣,使出紫雲釵,直直插入赤練魔的右眼,赤練魔大呼一聲,身子狠惡顫抖,不消半晌便倒地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