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大風雅方出了門,路上也有仆人婢女投過來獵奇的目光,但他們都曉得三蜜斯脾氣有多暴躁,除了主子們,誰敢多問。
“起來發言,”宣德帝擺一擺手,陰沉的目光落在他臉上,“四弟,比來可好?”
“王爺,部屬是擔憂蘇丞相從中作梗,皇上會難堪王爺。”蘇老頭不就是仗著當年在皇上奪位之戰中,替皇上擋了一劍而一躍成為人上人嗎,實在胸無點墨,出身也極低,在此之前從不入宗室親王的眼。
幾個月不見,四弟的武功彷彿又精進了些,氣味更加深沉內斂,讓他捉摸不透了。
也罷,既然如此,就留在京中,看一看情勢,再做籌算。
“哈哈哈!”宣德帝縱聲狂笑,“四弟,你學的油滑了,疇前的你,是絕對不會說這類話的!你放心,朕斷不會讓那幫用心叵測之輩隧了心願!”
魏朝人善蠶桑,盛產蠶絲成品,無誰能出其右,其上等絲成品年年運送入南北各朝,向來供不該求。再加上這裡地處中原與塞交際代的要道,來往貿易最為繁華,魏王朝自是國庫充盈,兵強馬壯,不容小覷。
薑霆低頭,盜汗沁出,“是,部屬知錯,不過王爺也不得不防,蘇丞相一慣小人作派。”即便被主子懲罰又如何,主子的安危對他來講,纔是最首要的。
管家出去稟報,“王爺,皇上口諭,命王爺馬上入宮覲見。”薑霆神情一凜,“王爺,會不會是皇上……”
宣德帝放下筆,板著臉,“宣。”
可誰料內亂未生,內鬨卻起,襄王竟然起了改朝換代之心!雖說兵變很快被彈壓,宣德帝卻大為惱火,本來就脾氣陰晴不定的他更是變得暴躁易怒,誰都不敢近前。
“遵旨。”
漪瀾院裡,木紫槿叮嚀,“把那琴包起來,帶著跟我走。”
“有母後護著你,朕哪敢教誨你,”宣德帝意有所指,“罷了,你既然回了京,那就多留些日子,母後唸叨你緊,你且去處母後存候吧。”
元蒼擎回身出殿,神情冷然。皇兄這是在拿母後的名義把他強留在都城,這是要拿他震懾各王嗎?
伴君如伴虎啊,這話一點不錯。
“謝皇兄體貼,臣弟很好。”元蒼擎低眉垂目,態度很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