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不免訝異:“這是何故?您外大父脾氣,若允了元瞻習武,定會傾力經心腸教,若元瞻再拜他門,可不是反寒了貳心?”
薛夫人不假思考:“是天然的。”
薛夫人也隨她瞧了會兒,見著她眼裡澗水清波,隻覺清冷了些,往眼尾掃了些桃粉胭脂,不是兩心相悅的歡樂,春意也是另添的,好不輕易才妝成秋波微轉,百媚千嬌。
“昭和往鏡裡瞧,統統都好,隻是不敢太認自個。”顧昭和和藹一笑:“夫人一雙巧手。”
陰雨連綴了數日,前幾刻還在雨疏風驟,這陣子倒消歇了,雖是也無風雨也無晴,可總比那瑟瑟蕭蕭來得好。
話罷搭了冬青的手,盈盈福身作了禮。
“另有您府上的元瞻,外祖父總說,是個練功習武的好苗子,他是庶子,家業擔當不得,難出頭的,若他有舞槍弄棒之意,或是想強身健體,便去尋外祖父,外祖父有人調教著,也能用心。”
紅木沉實,顧昭和瞧著也生疼,慌裡鎮靜地將薛夫人攙了,引她往椅上坐:
“昭和愧不敢當。”顧昭和低了頭,話在口中躊躇著:“隻是另有一點,昭和得提一提,元瞻如成心隨外祖父習武,拜師禮便勿行了,待他到十五六歲,另請高超。”
顧昭和受寵若驚似的,也笑容相迎:“承公公吉言。”她親手遞了個格外豐富的紅封包:“昭和大喜,公公也同樂。”
薛夫人長舒了氣:“這纔是大好了,再把鳳冠霞帔往身上一穿戴,好不氣象!”
“保重!”薛夫人深深地。
“臣婦與您外大母數年交誼,要避早就避了開,您且省些心,臣婦自有分寸的,看顧二字不敢誇口,可顧問一二倒是道理,又是情分,今後您全麵好自個,這頭的勞心吃力,且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