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歡_第十五章 外道聰明無智慧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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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鯽殼兒腥重,就算加了蔥薑大料,腥味也不能全去,如何招您喜好?還不是因那鯽魚補中活力,活血通絡,對創口極好?”冬青有些忿忿:“這不是殷勤?這不是心機?您悶在內心,誰曉得?”

顧昭和輕巧笑:“殿下好酒,該請您嚐嚐巴蜀那地兒的郫筒酒,雖少了稠密列性,卻清冽完整,飲之如梨汁蔗漿,是彆處嘗不到的滋味,隻是您體疾有傷,隻能掃了您興。”

“你平日平和又聰明,是秀蘭一樣清幽的性子,又肯忍得讓得,怎的偏對他半點也不放軟?”

待芳氣滿閒軒,冬青又泡茶忙活:“香片挑的是峨眉貢的碧潭飄雪,花麗色形美,葉勻似秀柳,又回味甘醇,您嚐嚐。”

似晻靄寒氛萬裡凝,顧昭和快速冷道:“冬青!”

顧昭和忙斥道:“嘴壞得很,天生的不敷,誰心甘甘心?”

她一麵用小鼎煎茶,一麵笑說:“連雞也不是淺顯來源,是外相烏黑油亮的烏骨雞,驛站人說了,還是禦賜了名的武當雞,可精貴可貴。”

冬青這才長舒了氣,可見著顧昭和神采凝肅,心漏了一跳,將頭垂得更低了。

“奴婢何來此意?”顧昭和口齒短長,冬青有些急,便把疑竇一股腦兒隧道:

她閒淡還是,何嘗不是疏離還是,陳暮成降落莫名,卻強打精力:“冬青女人確是個細緻的。”

見著顧昭和點頭,冬青更是生疑,卻忍到飽飯入房,四下無人,方迷惑道:“奴婢是您侍婢,就算有幾分聰明,也是您調教出的聰明,怎的您一點讚也不擔,全往奴婢腦仁上推?”

“卻不是絕望,而是縱情。”陳暮成拿著茶盞不放,目光灼灼:“若暮成早早能品到如此香茗,便不但愛胸膽開張的烈酒滋味,也愛這籠暖焙茶煙,清幽暗香。”

“這丫頭,恃寵而驕,轉頭我再說說。”

顧昭和語氣輕緩:“徒弟領進門,修行靠本身,若你是不野蠻的頑石,我用銼刀磨,用刻刀雕,能夠與你七竅小巧心?冬青,你妄自陋劣了,你的周滿是你的修為,靈性,更是你數年與我同甘共苦,在森森宮院磨練出的本事,我如何連這點浮名也攫去?”

顧昭和瞧她特長指頭卷弄衣裳上的細絛,瞧著也委曲,不像長她兩歲,倒似個總角童一樣未脫稚氣,好不易硬起來的心立馬軟了,無法道:

笑鬨過了,冬青剛正色道:“您忙累一天,連口熱茶都未飲上,奴婢去拿些果脯您墊墊,隻是果脯蜜重,吃多了口膩,得配著茉莉香片吃,又解渴又去膩,您瞧著可好?”

陳暮成眼明心亮,如何瞧不出顧昭和待她親厚,連臉上浮著的一星子怒也是費了力才擠出的,他也不點破,隻道:“暮用心粗,本不在乎的,公主可饒了這丫頭一回。”

“胡話!還鬨出歡樂朋友了?!你這是犟嘴!”陳暮成麵前,顧昭和不好忽視管束,作勢要點冬青腦門子,可瞥見自個指尖修得鋒利,若無其事地垂了手:

冬青溢了笑:“還得去皰屋叮嚀廚子做幾道熱菜,這驛站偏僻,怕廚子不邃密,還得奴婢守著。”

冬青又奉與陳暮成品,他接過慢啜,一樣地讚不斷口:“暮成不通茶理,喝茶品不出個好賴,隻覺花香不掩茶香,茶香又混有花香,是鮮爽滋味。”

冬青搖了點頭“菜筐子和死水池子奴婢都看過,是些大魚大蝦,連寶貴的海蔘魚翅都有,想來是驛站的官吏念著朱紫要來,倒去了鯽殼兒這平常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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