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歡_第四十一章 夜來城外一尺雪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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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的見著,嘴邊嘲笑過了,換了凶惡貌:“好個無知村婦,公主由得你隨便評判?拿下!”

婦人驚奇瞪眼,垂垂憤怒了:“我兒若能擔擱,民婦豈會冒這個險?她一人過道,將天下人攔著,哪來的理?!”

“我當是寒天雪地,才少互市,可聽著你說貨郎,我才品出些許蹊蹺。”顧昭和蹙眉道:

侍衛見著,有些不忍,忙轉頭向領頭的,卻被一聲喝:“趕了!還不快趕了!嶽國公主煩厭人聲,早叮嚀了這街巷不留人!”

不知怎的,她竟信賴,含笑道:

說著便要硬闖。

領頭的晃晃長槍,當真往她胸口戳去,婦人哪料如此,驚懼抽泣:“殺人了!殺人了!”

內心又見怪:壞丫頭,他恨不得將她捧著捂著,她竟不曉得。

那侍衛麵無神采,冷睨她:“去!家去!”

公子洛轉頭,向著冬青奸笑。

笑鬨了好陣子,玉容伸指往冬青額上戳了幾下,方停了下來:“少些鬨。”她向著顧昭和欠身:“有件事不平常,奴婢們便是為那事,前來稟的。”

高馬鐵騎長槍一戳,堪堪停在婦人麵前,婦人被兵器寒光懾得步步退,跪下哀道:“兵爺。”

有纏頭婦人抱著繈褓走來,強忍怕懼,麵色焦焦。

這幾日顧昭和稱病,深鎖院門不出,外頭人隻當她受嚇悲傷,分外憐她。

冬青也嚴了麵色:“昨日趙興家的上街去,奴婢便與了她幾吊錢,托她帶些輕巧玩意,糖人葫蘆串見多的莫帶,隻尋些陳百姓風土物,哪怕是巧婦手裡納的鞋墊子都好,當長見地,可那趙興家的手空空的回了,隻說街上冷落冷僻,偶爾得見個挑擔的貨郎,見她來了,竟一溜煙的跑了。”

“冬青,玉容,你們來了。”顧昭和紅暈未褪,卻故作平淡。

顧昭和自個安逸,被公子洛拖著下棋詩畫,倒累了冬青玉容,並房內丫頭裡外全麵忙不迭。

顧昭和正寫字,被他扯拉哪還能寫,無法道:“整三四日,我兩張字都未寫完,這般憊懶,如何使得?”

公子洛嘴翹老高,扯著她手用力晃搖了兩下。

公子洛見著她暢懷,更是雀躍,眼亮亮地邀功:“知你喜好,便從旁處移了來。”

冬青玉容齊點頭。

公子洛也一併笑:“是了,你該笑,笑著都雅。”

好端端神仙似的兩人,貌才都有,一時竟像兩端呆雁,愣愣上苔階,一頭撞上簾子,直將竹簾撞得亂歪亂搖,方醒轉。

顧昭和聽他孩氣抱怨,本來極荒唐的事,聽著也有幾分真。

擺佈人家聽著動靜,門敞了些許,謹慎翼翼地覷著。

天井極靜涼的,隻要寥落花木,殘雪融冰,顧昭和最不愛看這淒淒景,昔日便甚少在這天井停腳。

“還覺得往簾上倒歪是甚麼奇新弄法,今兒自個也玩了,才覺無趣,不好,不好!可為何有人偏疼作呢?”

顧昭和忙正色:“何事?”

顧昭和赧然,作勢要打她,又向著公子洛笑道:

“那邊來的這般好的山花?淺的玉茗,風雪似的乾淨,深的又猩血似的豔,能燒紅半個天。”

“你今後隻饒了玉容便是,這壞嘴丫頭任你玩弄,管你是將她掛枝上凍雪裡,我再不討情了。”

顧昭和心頭像捂了炭火爐子似的,又暖又熱,她嗔道:“你心操多了,便是磕絆幾下,也冇得這般嬌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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