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備燈籠，我要去初瑤的院子。”柳惜霜叮嚀道，語氣安靜中透著一絲切磋。

林初瑤正坐在桌前寫字，聞聲抬開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調侃：“林煙羅，你有甚麼資格對我說這類話嗎？”

但是她的手指略微用力，彷彿在摸索這句話是否能撬開林初瑤的心門。

“你！”林煙羅被激得肝火中燒，抬手便要給林初瑤一巴掌。

“砰！”大門被人用力踹開，林煙羅肝火沖沖地走出去，指著林初瑤破口痛罵：“林初瑤，你也太不要臉了！當初被方家退了婚，現在還湊上去與方修然伶仃見麵，你就這麼不知廉恥嗎？”

小時候，柳惜霜對她是那樣的心疼——親手為她梳髮，為她縫製衣裙，夏季裡總會將她的小手捂在掌心。

然後低頭看著懷中的腰牌，指尖劃過那冷硬的紋路，彷彿如許就能給本身帶來一絲力量。

她站起家，步步逼近林煙羅，聲音安靜卻帶著壓迫：“該不會你對方修然還存著甚麼心機？真是好笑。”

“閉嘴！”林煙羅冷冷打斷，狠狠瞪了她一眼，“我要去找她問清楚！”

林煙羅看到柳惜霜，眼眶一紅，趕緊喊道：“娘！您看她！她欺負我！”

林初瑤的指尖微微一顫，茶盞碰在桌麵上收回悄悄一聲脆響，將她的思路拉回實際。

柳惜霜低頭撫摩著佛珠，眉眼間閃過一絲暗芒：“三皇子雙腿雖廢，卻被皇上寵嬖。若他真能另眼對待初瑤，這侯府或許還能藉此攀上一層天梯。”

柳惜霜目光微微一閃，似不動聲色地瞥了林初瑤一眼，隨即擺擺手：“夠了，煙羅，這件事他日再說，你先歸去吧。”

柳惜霜回身關上房門，重新看向林初瑤，神采龐大：“初瑤，我傳聞本日是三皇子的人送你返來的，這到底是如何回事？”

她抬眼看向窗外，風吹動竹影，投射出班駁的光影，彷彿過往的點滴在麵前交叉。

林初瑤垂下眼眸，語氣恭敬：“娘經驗得是。”

柳惜霜眉頭微皺，語氣略帶責備：“煙羅，如何能動不動就打上門來？初瑤畢竟是你姐姐。”

“是嗎？”林初瑤嘲笑，目光中儘是嘲弄，“我看你底子就是在妒忌。妒忌我就算麵貌儘毀，方修然還是對我念念不忘。而你呢？他底子不放在眼裡！”

林初瑤的院子裡，燈火微明，氛圍中滿盈著沉寂的氣味。